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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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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全部承担。听说您孝顺的儿子一直希望自己创业,只是没有资金。这笔资金也不是问题。”

李副法院长神情骤冷,他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来报恩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我是个——跟李副法院长一样可怜的人。”陈立回头,定定注视着李副法院长。“您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违背内心的原则,受贿。而我,也是为了现实所迫,不得不邀请您加入同盟。”

受贿两个字,让李副法院长的脸上渗出一层冷汗。

这是他最害怕听到的字眼!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迫不及待的,渴望知道陈立的意图。他猜测着各种意图,思考着该怎么回应。

可是,他心里所有的念头,都逃不过陈立的读心。

“您藏在家里的钱,我已经让人取走,另外替您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存放。您需要用钱的时候,只要招呼一声,立即就会给你送到。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您此刻觉得,清名尽毁,还要被我威胁、摆布,您很愤怒,很屈辱,甚至希望,一死了之也不甘心屈服。”

陈立静静的诉说着李副法院长内心变化的情绪。

如果陈立不把他藏在家里的钱转移,那么,就难以成功的达到目的。因为李副法院长不是真正的贪官。有那笔藏着的钱,他会认为,他妻子的医药费没有大问题,他完全可以只顾自己感受的一死了之,保住了清名,也不必被人摆布的继续做亏心事,也不必让妻儿蒙羞。

但是,没有了这笔钱,他不得不考虑家庭困难的现实。

一个人死很容易,一个人不顾责任,不顾爱的去死,那并不容易。李副法院长无疑是个对家庭、对爱人有责任感的男人。

陈立抓的就是他的弱点。

“李副法院长,我完全理解您。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同样是被现实逼迫无奈的我们,拥有一颗类似的心。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世界,没有能力改变现实的规则和悲剧,我们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陈立把记录着电话号码的名片塞进李副法院长兜里。

“也许您希望解决了夫人的医疗费的同时还能够保住清明。然而,在您心里,清名、还存在吗?它如果不存在,那的确很值得悲哀;但如果它不存在了,您还一味的试图保住它,我想,那更悲哀。您夫人的病难以断根,下一次住院怎么办呢?您打算留给后人一个铁饭碗,可是,那有什么用呢?将来他如果遇到和您一样的处境时,他又能怎么办呢?是无谓的保已经不存在的清名,还是理智的忘了它,竭尽所能的、给予家庭,给予子孙更可靠、更长久稳固的生活保证。这由您来选择,我并不想逼迫一个,内心相似的人,尤其,还是一位长者。”

陈立留下孤零零的李副法院长,骑上摩托车,走了。

在草地上,楞楞站着的李副法院长,顷刻间,仿佛老了几年……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的目光暗淡而没有神采。一个距离退休没有几年了的、一生清白的官,却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不为一时的失足而悔恨,因为他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他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此刻,他对自己彻底否认了。是的,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说,他是迫不得已,他还是个对得起国家和人民的清官……

他已经不是了!

原因不是改变错误的理由,也不可能改变错误。

他已经错了,回不了头。继续欺骗自己让良心好过还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该像那个年轻人说的那样?

——不再欺骗自己,彻彻底底的堕落吧、沉沦吧!

是的,他没有什么清名可以坚持了,他应该用自己的堕落,换取妻子、子孙未来的光明他已经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自己了,他现在还能做的,只是对得起妻子和子孙……

陈立的摩托车开出不到五公里,就接到李副法院长的电话。

“名片我会留着。”

陈立很高兴的笑了。他看似没有逼迫李副院长,实际上断了他的后路。因为他没有告诉他,钱被转移到了哪里。陈立也相信,那样的方式,对李副法院长一定会奏效。因为他是个对家庭有责任心的人,也是个品尝了现实绝望感的人。

陈立知道,权术是世间至高的知识,包含的内容最为广泛。课堂的书本不会教授这些,只能凭借表象的知识和历史去揣摩、分析、领悟。

权术的要则是尽可能没有原则和底线的,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局面,采取不一样的针对性办法。

有人说政治都是谎言。

这句话是可笑的,因为权术具体化的政治,根本不存在谎言这种概念,所有一切,都是为目的服务的工具。

要运用权术,必须克服内心善良带来的软弱,克服贪婪带来的恐惧。

陈立很快忘记了李副法院长是一个可怜的人,因为从现在开始,李副法院长已经变成一个,跟他合作的,真正的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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