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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眉[女强] 第7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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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苦,男性也该尝一遍。

如果性-偏见落在男性身上——会怎样?

如果不允许享受-性-快乐的人变成男性,一旦他们有享受的迹象就被有色眼镜看待——会怎样?

如果需要死守贞操的人变成男性,荡-夫-羞辱无处不在——会怎样?

从-性-事到-性-文化,到社会风俗,再到整个社会,在生理特征没有发生离奇改变的情况下,女性就是女性,男性就是男性——就是这样纹丝不动的情况下,男女处境翻转,会怎样?

这样的翻转,能让女性更对比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处在多么荒诞离奇的处境中吗?

那一瞬间的愤懑与想象的快感让我激情开文。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

随着设定一步步铺开,随着威熙的故事层层往里,我感到痛苦。在无数个一个字也写不下去的夜里,我产生了无数个愤怒的为什么。

为什么?怎么能?你们怎么敢?

只说我是人,不是女人,不是男人,没有性别。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子-宫-卖给一个家?我为什么要额外负担一个家庭的洗衣做饭打扫?为什么孩子的荣耀属于男方,养育他长大的却是女性?为什么在同一个职场,做着同一份工作,男性的薪资就是比女性高,男性的晋升就是比女性快?为什么受侵犯的是女性受惩罚的还是女性?为什么要我深夜尽量别在外游荡,穿衣服要保守?为什么酒桌上的性笑话都是有关女性?为什么明明是男性不得体却反过来指责女性敏感?为什么色-情-片里总是强迫、偷窥、侮辱、猥-亵、乱-伦?为什么内裤要有蕾丝边和蝴蝶结?

我身而为人的舒适和自在,要因为我的性别被剥夺吗?

我身而为人,我有本来的权利,不需要被赋予,不需要争论。

而现实是,我得到了吗?诸位得到了吗?

现实的愤怒使这部小说举步维艰。

“三十年异文化的扭曲摧残,她常常在两种思维模式里撕扯。她好像已经丧失了欣赏异性的能力。”

“她早就是个千疮百孔的人了。她早就被摧毁了。”

越往下写,越感觉自己喘不过气,走进深渊。矛盾、挣扎、拉扯、困惑——不仅在文中,亦在行文之外。

在这一年里,我想过好多次推翻重写,想要让“威熙”更冷酷果断一点。然而她的存在,无数次照见我自己,又变得难以推翻。

那就,继续这样写吧。

让她重建自己,让她成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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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男主,他存在的第一意义,在我的想象里,希望他能真正做到尊重女性。一个未受男-权环境影响的男性,如果他爱一个女性,他的表现应该如何。而当他进入阿尔思,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会表现出如何有异于阿尔思常规文化的举动?我希望他从另一个镜面,照射我们面对的现实。

除此之外,我也试图想象,在瓦弗波德的文化语境下,以女性为主的性文化应该是怎样的(它需要男性出席)。

当然可能会写出来四不像,个人的观念也会两边不讨好,但没有关系,我要写的。要起笔,起笔,起笔,要探索,探索,探索,才能进步,进步,进步。

除人物之外,更令我可惜的地方,在于日渐严苛的审查环境,以至于我一开始最想写的部分写得遮遮掩掩。

那些被遮掩的情节,我希望在第二部 里好好阐述清楚,更多面的铺展开一个完整的瓦弗波德。办法总比问题多,是吧?

最后,想说一说写这篇小说以来遭遇的评价和讨论。

想法可以探讨,观念可以表达,就是可不可以,不要带那么强烈的情绪呢?不要轻易定义我,不要轻易指责,我尊重每一种想法和观念,但我不接受任何刺人的情感。所有发送给作者的评论,当发送的方向转向自己,您或许就能知道这些语言是否无礼。与诸君共勉。

这是一篇充满个人实验的小说,它像小学时候写的想象作文。我用我蹩脚的创作水平爱着它。

我们第二部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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