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4)
民商贩那里学来的;适才,她与那倭人只说了一句话,却用词文雅,发音纯正,臣猜想,教她倭语的那人断然不是寻常人等。”
怀玉笑问:“那她比之先生如何?”
刘伯之笑道:“臣自愧不如。”
怀玉也笑:“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青叶进了自家酒楼,天色已晚,客人却仅有三两个,小伙计甘仔正忙得不可开交,他既要端茶倒水,又要到后厨忙活。见着青叶进来,便埋怨道:“姑奶奶,你怎么舍得回来了?”看见青叶手里拎的黄米糕,不由得皱眉,口中嫌弃道,“又去了?”
青叶笑笑,将黄米糕塞到甘仔手里,伸手从柜台后取过一方帕子,将头发包好,自往后厨去了。
甘仔随后也跟了进来,嘴里嚼着黄米糕,说道:“今儿你不在时,你那亲戚菊官又来了。”
青叶“哦”了一声,并不答话,只管手脚麻利地忙活。外头的客人点了清蒸鱼,白灼虾,清炒菜蔬,都是些不费事好料理的。
甘仔嘿嘿笑道:“我把她拦在门外,不让她进门,谁料她啐了我一脸唾沫,我作势要哭喊吵闹,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说明儿还来,末了将咱们门口溜达的鸡捉走一只,我力气没她大,拦也拦不住。”
青叶只皱眉训他道:“你好好一个男孩子,跟谁学的那些手段?动不动跟泼妇一般哭喊吵闹,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将来你还怎么娶媳妇?”
甘仔满不在乎道:“怕什么,我过年才满十三,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罢——”
外头客人呼喝:“掌柜的,菜怎么还不上——”
青叶从后厨探出头去,拿锅铲把门沿敲得梆梆响,冲那客人喊道:“你且等着!一时半会能饿死你不成!”
适才呼喝的客人被呛了一句,反倒没有声音了,又起身将另外两个着恼的同伴拦下,劝道:“罢了罢了,将那母老虎惹恼了,她定会将锅铲饭勺一摔,赌气就走,到时咱们还要另寻地方吃饭,岂不麻烦?”
甘仔将那客人的话听得分明,冲青叶叹口气,说道:“跟着姑奶奶你混,我这辈子怕是娶不上媳妇了。”
怀玉到了七里塘镇已有日,一边安营扎寨,整顿兵马,一边派出成堆的探子四处打探消息。打探了几日,消息无非是那海盗头子郑四海于这一带的倭寇及海盗中甚有威望,这几年因为抢了不少银子,发了不小的财,投奔他的人不知凡几,且几乎被官府通缉的亡命之徒以及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凶狠倭人,这几年间又建造了巨舰炮船数艘,余姚一带的官兵等常不敢找他麻烦。那郑四海这几年志得意满,便有些骄矜起来,出行时排场极大,前后簇拥的侍卫便有十人,侍卫皆金甲银盔,腰悬明刀。
怀玉在书房内听了半日的奏报,向刘伯之叹道:“我朝自开国以来,练兵北疆,横扫胡虏,驱逐鞑靼,所向无敌,却不曾想到江浙一带的海盗倭寇竟然猖獗到如此地步!”
刘伯之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却先叹了口气。
怀玉笑道:“先生可是要说‘海者,江浙闵人之田也’这番大道理?”
刘伯之也笑道:“原来殿下也听说了。”沉吟许久,方道,“我朝自□□以来便设海禁,浙江、福建沿海城池,禁民入海捕鱼。海滨众生原本依海而生,靠海而活,海禁一严,这些人等便无所得食、生理无路,穷民往往入海从盗,如今不管海盗倭寇大抵皆我华人,倭奴只十之一二……”
怀玉接道:“于茫然失所的沿海民众而言,要么忍饥挨饿,要么铤而走险,若是入海从盗,只怕还有一线活路。”
刘伯之拍手道:“正是!若是能废除海禁,开港通市,则……”
怀玉苦笑:“陛下深恨倭寇,因此海禁比往年更严,这些年也有江浙福建一带的官员上书,却都被陛下驳回,因此你我只能白说说,这海盗倭寇该灭还是要灭的。”
刘伯之微微欠身,问道:“臣斗胆,陛下之所以深恨倭寇,可是因为早年的那桩旧事?”
皇帝早年的那桩旧事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闻,不过是早年皇帝还不是皇帝时,他一母同胞、从小亲厚的弟弟领了先帝的旨到江南一带巡察,于福建为一伙倭寇所刺伤,后不治身亡,先皇后为此悲伤不已,日日啼哭,后来没几年,便也追随怀玉的小皇叔去了。皇帝自此深恨倭寇,近些年皇帝上了些年纪,性子越发的左,与蒙古、突厥等地早已通商互市,这些年也都相安无事,唯独海禁却一年严似一年,以致海盗倭寇侵扰日渐繁复。
怀玉缓缓点头,道:“正是。”
二人议了许久的事,内侍夏西南入内问:“天已不早了,殿下可要用膳?”
怀玉向刘伯之笑道:“正巧,先生同我一道用膳吧。”
刘伯之不过笑着推辞了几句,便也净了手,坐到了怀玉的下首。晚上的几个菜个个软烂甜,刘伯之出身江南,因此吃的开怀,不住口地称好。
怀玉如今的居所便是余姚知府送的,地方虽小,却也是个清静幽雅之所,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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