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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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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到榻上坐好,又命人取来参茶,皇帝接下饮了两口,复又冷笑道:“褚良宴那个老狐狸,带着一帮子人在朝堂上只作壁上观,却原来早已决意为你效力了!”再问慢慢怀玉,“同你爹爹照实说,你还拉拢了哪些人?”

怀玉跪地不起,口中辩解:“认亲一事不关朝堂,只是因缘巧合罢了,即便是褚良宴亲女,但却也只是儿子的一名姬妾……不过小事一桩,陛下何须动怒?若是为此气坏了身子,儿子万死难辞其咎。”

皇帝将手中茶杯猛地一掷,茶杯正中怀玉额头,茶水则泼洒了他一身一脸。容长一暗暗庆幸这茶不甚烫,想来不至于把人烫伤,见他一头一脸皆是淋漓茶水,狼狈不堪,却又不敢上前为他擦拭。

皇帝粗粗喘几口气,指着怀玉喝道:“你这些话留着去骗旁人去!朕虽上了些年纪,却还不至于老糊涂到信你的那些鬼话!若是姬妾,怎么不见你领到府中去?把人暗暗藏起来,可是想等朕殡天后休妻另娶!?说起来,朕还要谢你为朕留了三分面子,将赵献崇之女娶进了门!”

怀玉叩头,口中称罪,道:“使得陛下动怒,是臣错了!但她的年岁及身世与褚良宴早年流落于民间的骨肉都对得上,且有信物,确是褚良宴之女无疑。”

☆、 侯小叶子(四十三)

皇帝气得面上隐隐泛出青紫色,连声叫容长一去取剑来,容长一慌忙劝说:“陛下身子才好些,可不敢动气,否则这些日子的药可不是白喝了?三殿下赈灾也才回京,劳累了这些日子,老奴看殿下的气色也不大好,不若请殿下先回府歇息,待明日心平气和了,再召进宫来说话,如此岂不是好……陛下?”

皇帝冷笑:“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他……且等着瞧罢,将来有他弑君杀父的时候呢!”

容长一垂首噤声,再也不敢接一句话。

怀玉胡乱擦了把脸,连连叩首道:“陛下所虑者,非臣的姬妾是谁家骨肉,而是气臣与褚良宴私相通与罢了。陛下请想:褚良宴其人乃翰林中人,为人最是自傲自负,臣从江南将他的女儿带回京城,他也因此得以与骨肉相认,从而对臣心生感激是必然的。但他岂会因为些许的感激便臣私相通与?他十年寒窗苦读,得陛下赏识,才点了翰林,从七品末流编修官至今日的掌院大学士,从而为天下人所知!褚良宴眼中仅陛下一人耳!请陛下明鉴!”

皇帝自然也不会信他的这一番鬼话,只是想起与褚良宴二十余载君臣相得,与他是君臣亦可算是挚友,二人一个明君,一个能臣,相互扶持走过这些年,颇做成了一些大事;又忆起当年,新科状元褚良宴身着红袍,头上簪花,于琼林宴上豪言壮语,道是要君臣一心,共创盛世。那个时候,君与臣都是一样的意气风发。

皇帝心内一时触动非常,阖上双目,慢慢地从眼角流下两道细细的泪水,感伤道:“若是太子还在……若是吾的大郎还在……”歇了一歇,却已无力再喝骂怀玉,只摆了摆手,吩咐道,“去陵园瞧瞧你大哥,为他上一炷香罢。”

容长一上前扶着皇帝慢慢在榻上躺下,转身给一个小黄门使了个眼色,那小黄门悄悄追到门口,将一方手巾奉与怀玉。怀玉默然接过,把身上的参片掸掉,再按了一下嘴角,“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日的黄昏时分,怀玉率一帮子人由皇陵骑马呼啸至青柳胡同,马蹄声如雷震,马后扬起的黄尘遮天盖地,胡同口两旁的人都给震到门口来了。众人七嘴八舌的,不明所以:“谁!谁!不会是马匪罢?大白天日的,吓死人!”只闻马蹄的声响及漫天的黄尘,却未看见半个人影。

青叶正在后院折桃花枝,听见马蹄声,将才折下来的花枝一扔,急急地拎着裙裾往门口跑,才到院门前,便被刚跳下马的怀玉给一把给抱住了。

青叶捶着他的胸膛又哭又笑:“你怎么这些日子才回来!你怎么这些日子才回来!”

怀玉将她半拖半抱地拉扯进了屋子,先不说话,低头便亲了上去,嘴唇距她的脸庞还有寸许时,却忽然停住,冷冷发问:“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诳进了宫?你这一趟进宫,使得原本默默无闻的青柳胡同忽然间声名鹊起,人人都知道褚家小姐被我金屋藏娇,便是连陛下都知道这青柳胡同的大名了?”

青叶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再踮脚亲了亲他嘴角的伤与额头上的肿块,轻声问:“挨打了?为了我的事?”

怀玉一霎不霎地盯着她看,半响,忽然又道:“跪下不许动,我要罚你。”

“罚我什么?我没错。”青叶与他顶嘴已成了习惯,心里明明害怕,却还照例嘴硬地顶上两句,“为什么要罚我?我又没有错……”

话是这样说,还是老老实实地拉着他的衣摆与一只手慢慢跪了下去,且跪得笔直,自然也是不敢动的。

怀玉甩开她的手,在屋子正中落了座,也不说个中缘由,只冷着脸把玩手中的马鞭,间或用眼梢扫她一眼。

青叶却是心知肚明,委委屈屈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想出风头、想要名分才去的,是你的王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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