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赵平津跟着她走上了楼梯。
还是老式的房子,楼梯是水泥砌的,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宽大的袍子,身上有一股怪异的香气。
西棠在二楼打开门,赵平津进去,四处望了一圈,径自坐进了沙发里,靠着沙发放松了身体,直接取过她的杯子喝水。
西棠十分的镇定:“你稍等一会儿,我卸妆。“
她脸上还带着拍夜戏的浓妆,有种恍惚的不真切感。
赵平津点点头,看着她进了浴室。
他随后重新打量了一圈这个屋子,一个小单间配一个小厨房,一眼看过去就完了。
房子不透光,一张简单的床,米色格子床铺凌乱,床上还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床头柜上搁着书和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个相框,是她跟妈妈的合影,沙发是旧的,跟茶几的颜色也不搭配,也不知道是第几任房客留下来的,角落里有一个巨大的陶瓷罐子,塞满了一把干掉的野菊花,靠墙壁的一个原木色的大衣柜,看起来倒像是黄西棠添置的。
乱七八糟的家具,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进来就很喜欢她的屋子,屋子里充满了她的气息,那种灰扑扑夜航船的茫茫感觉,似乎可以一直驶向世界末日。
茶几一叠厚厚的剧本,沙发扶手上有个盒子,是一包软壳苏烟,抽了一半,还有一个绿色的塑料打火机。
赵平津看了一眼,他将烟随手捏了,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西棠很快出来了,光溜溜的一个脑袋,洗得清爽干净的一张巴掌脸,露出左边脸颊的几颗小小雀斑和淡淡的黑眼圈。
她也不会问他对她的屋子有什么看法,因为知道他跟这一切其实毫无关系,她只问:“你吃晚餐了吗?”
赵平津摇摇头。
西棠就知道,因为嫌弃飞机餐难吃。
她起身去厨房:“我下午煮了点白粥。”
赵平津慢慢地站了起来,跟着她去厨房,她从橱柜里取出了一个碗,在水龙头下认真地洗干净了,然后给他盛了一碗粥。
“你干嘛?”西棠端着粥,放到了他的面前,却反手却被赵平津扭住了手腕。
赵平津扼住她的腕子,翻转过来,看了一眼她的手肘,然后掀起了她半边袖子,也不说话,就那样阴阴沉沉一言不发地看了半晌。
她手臂当然没什么好看的,全是瘀伤,青青紫紫,还有破皮和红肿感染。
赵平津待她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此刻更是皱着眉头,唇有点发白:“怎么回事?”
西棠的手不好意思地往回收:“拍打戏,磕碰难免的。”
赵平津阴着脸放开了她。
西棠觉得尴尬,站了起来,开了屋子里唯一的一扇窗,雨点带着风吹进来,扭开了风扇,吹散了半夜依然闷热的暑气。
雨点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两个人安静坐在客厅的小茶几上,两碗熬得浓稠的白粥,一碟青菜,一碟酱萝卜。
赵平津吃了一口,就全吐了。
西棠愣了一下,然后还是笑了笑:“吃不下就不要吃嘛,浪费。”
赵平津暗暗地皱了皱眉头忍住疼,嘴里还有粥的味道,只能尝一口,她煮的粥,特别香,可惜了,自己吃不下。
他皱着眉头推开了:“难吃。”
西棠也不说话,低头默默地喝粥,配一碟水煮青菜,将一碗粥喝光了。
赵平津靠在沙发上,一直皱着眉头:“你晚上就这么吃?”
西棠答得理所当然:“是啊。”
赵平津恼怒地说:“我一个月给你三十万,你就吃几片烂叶子,至于抠门成这样吗?”
西棠大言不惭地道:“我们这一行花销大,三十万还不够我买个包。”
赵平津脸色发白,不再说话。
西棠收拾桌面上的碗筷,走进厨房,打开了水龙头,厨房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屋外瓢泼大雨。
整个屋子好像一艘船,行驶在荒凉无边的大海上。
屋里格外的寂静,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还会有一天有这样一个屋子,跟他待在一起,做一对世间的平凡男女。
“我今晚见着老四了。”
西棠手一顿,默默回过神来。
赵平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身体倚在厨房的门框边上,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老四要结婚了。”
西棠平平淡淡的语气:“哦,是吗?”
赵平津却存心不放过她:“老四也不是小气的人,你当时怎么没要点好处,把自己搞到这般境地?”
西棠冷冷地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赵平津冷笑一声。
从上海到这里,有三百多公里,他独自开四五个小时的车,她以为他是来横店看她。
原来不过是陆晓江回国来宣布要结婚,他半夜搭飞机也要找她羞辱几句,不然愤愤难平。
身后的男人讥讽的声音:“你怎么就没跟了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