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里。即使隔着被褥,也可见那山峦起伏、凹凸有致的身体线条,她满头青丝如瀑,慵懒地散落在枕头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白蝴蝶般轻盈地伏在枕边,还有那看他的眼神,迷离而诱惑,性感而妖娆……,周世礼的心“嘭”的一声,刹那之间犹如烟花一般,四下绽放。
他心脏“怦怦”剧跳,几乎是疾言厉色地喝道:“韵致,不许你这么胡闹!”
欧韵致“咯咯”笑。如同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她再没想到自己一个随意的玩笑竟会收获这样激烈的效果,她笑得前俯后仰:“不是吧周少,没这么夸张吧?”
周世礼气结。
偏那恶作剧的小女人还不自知,一面笑得在被子里打滚一面说道:“周……周世礼,我以前还不相信人家说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现……现在是相信……了……”
周世礼直气得浑身发抖。
他“嚯”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一面气急败坏地穿鞋一面怒道:“欧韵致,我若真是下半身动物,你现在就不会有机会毫发无损地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欧韵致愕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你去哪儿?”
周世礼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直至门边,才蓦地站住、回头,语气不无幽怨地说:“出去冷静冷静,我的欧大小姐……”
“哗啦”一声,欧韵致又笑倒在大床上!
她是带着微笑入眠的。梦中仍在甜甜的笑。
半夜里照例被女儿依稀的哭声吵醒,睡眼惺忪地从枕上抬起头,茫然四顾,房中仍不见周世礼的踪影。
她穿上外袍走出去,陈嫂已经在喂明珠喝奶了。小家伙饿得狠了,眼也不睁,两只小手急切地搭在奶瓶上,“咕嘟”“咕嘟”狼吞虎咽。欧韵致见状,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抬头看看壁钟已是凌晨时分,客厅里并没有周世礼的踪影,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怕是自己玩笑太过,令他尴尬气恼到连房间都不肯回。
再怎么说,这儿毕竟是他的卧室他的家,她总不能鸠占鹊巢是不是?
她打开房门走出去。四壁静悄悄的。周家的主宅内部呈环形,环走廊皆房,站在三楼的回廊上向下望,果见二楼的一间房内亮着灯。欧韵致循光亮走过去,房间的门并没有关牢,她伸手轻轻推开,果不其然,周世礼坐在床边。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不放心将他丢下不管,夜已这样深了,他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这里想念谁?
借着微弱的灯光,欧韵致打量着房内的布局,这是一间小型的套房,外部置一张床,内部却是书房的布置,而正对书桌的墙壁上挂了一张颇有年代感的美人画像,欧韵致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周世礼的母亲。
周世礼的母亲何海乔并不是个仅仅依附丈夫和儿子而生的名门阔太,而是一个曾和丈夫并肩沙场、征战天下的女中豪杰,这样一个天之骄女,是什么样的爱恨纠葛,让她一点点地失去了对生活的热爱,而选择慢慢沉寂,到最后甚至那样决绝,连儿子都没有通知,不带一丝留恋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欧韵致想到那个有关何海乔死因的传闻,再看向周世礼时眼中就充满了怜悯。
她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肩膀,希冀在这样一个幽深的冬夜,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和安慰。
周世礼慢慢回头,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无论多么的骄傲固执,但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仍是极为体贴和善解人意的。她永知道分寸,并能在适当的场合作出适当的举动,就如同人前从不驳他的面子一样,她知道他此刻需要安慰。
周世礼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其实母亲去世都已十几年了,他已能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现在变得接受,只是每次回港他仍要坚持到母亲的房里坐一坐,并到她坟前拜祭,以提醒自己决不可忘记她当初走得多么惨烈,也告诫自己决不可忘记这刻骨深仇。
他同母亲的感情极好。
作为母亲的何海乔是极为细心而妥帖的,举凡关乎儿子,总是事无巨细、照顾入微,体贴周到。
“不怕告诉你,”周世礼看着欧韵致说,“我12岁的时候赴美留学,几乎每天夜晚都要因想家而哭鼻子,那时候我常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香港,回到母亲身边,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不担心,只要活活泼泼的、做我快乐无忧的富家子就好……”可是一朝梦醒,即便当初只12岁的他也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家已经换了模样。母亲不再爱笑,父亲也不再是当初温柔体贴的模样,他们总是争吵,吵起架来是激烈而疯狂的,有时简直是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的模样。有一段时间,父亲常常喝醉,喝醉就大吵大闹,有时候还会哭,后来,渐渐的他不再哭了,可也不再每日归家,而母亲也一日胜一日的沉寂下来。直至最后,她谢绝了一切往来,只每日待在家中,任凭外界花开花落,日升月沉。
母亲去后周世礼常常想,她之所以会苦熬那么多年,大概只不过是在等他长大而已,虽然难捱,但她仍希望看他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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