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3)
他比记忆力。
但许凉觉得这没有必要,今天的事是她弄巧成拙。可他语气又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许凉斟酌着开口:“我只是怕奶奶会不高兴”
“你就不怕我不高兴?”,每个字里都不带感情,褒或者贬,抑或者扬。
“奶奶年纪大了。你不知道,上次我在她房间里看见一摞娱乐杂志,每一本都有你的花边新闻”
“你这是在兴师问罪?”,他冷笑,“何必打着奶奶的名头!”
许凉定定看他的侧脸,语气认真:“九哥,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为了这些事来为难你。”
叶轻蕴陡然握紧方向盘,唇角渐渐抿紧,一言不发。心里火气向上舔着,随时要失控,那种灼热的感觉燎着他,十分刺喉。
他突然咳嗽起来,越咳越收不住。她去拍他的背,却被他躲开;拿了水给他喝,他冷着脸不愿接。
渐渐地,他不咳嗽了,车里安静得窒息。许凉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他那么地捉摸不定,阴晴难测,发起火来一点儿征兆也没有。明明小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长大了反而不如那时简单和纯粹。
她心里一片荒凉。窗外的霓虹映在车窗,近了又离开,光影交叠,的确是被寒风吹得模糊掉的冬夜。
回到家,终于结束了车里尴尬的窘境。院子里的庭院灯相依为命地亮着,光里面有一层氤氲的雾气。葡萄架只剩了几根苍老的枯藤,沉睡一般伏在上面。
正站在院子里愣神,许凉听见叶轻蕴语气微沉道:“你也想感冒吗,快点儿进来!”
说着没等许凉过去,闪身进了室内。门被风忽然吹得合上了,“嘭——”一声闷响。
室内没有风,但有雾。许凉站在莲蓬头下忖度着今天叶轻蕴在叶家时的一举一动。大概在家人面前,他才会对自己宜喜宜嗔吧,像真正一对欢喜冤家那样,亲呢和暧昧。
她也一样,独自面对他的时候总有些不知所措,更准确来说,不知道该披上哪套戏服去演,妹妹或妻子?
他没回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座大房子空落落地静,像一片旷野,孱弱的风在封闭的空间里吹来吹去。但也不觉得害怕,至少呼吸是畅快的。
不像现在,多了个人,空间一下子变得挤了,十分逼仄。
许凉从浴室出来,觉得没了大团雾气,呼吸松了许多。但一看见叶轻蕴叠着腿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神经一下子紧了。
大概是光线很足的原因,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在车上缓和不少。
“我浴室里没热水”,他说。
许凉将浴袍拢紧一些:“怎么会?”
“这话你明天问修理工吧”,说着把自己洗漱用的东西在她面前晃晃,“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吧?”
话说得委婉,但一点儿没有取得她同意的意思,径直阔步往浴室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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