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路 第29节(2 / 3)
还在隐晦地闪动,模糊不清。他问:“你弟呢?”
“跑了。”陶思悦迟缓地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又充满了倦意,“不想管他了。”
江照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陶思悦看着他问:“我爸死了,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江照林张开嘴,舌根处黏连的苦涩忽然让他明白,这三个字里藏着多少复杂的情绪,他敛下眸光,学着何川舟说:“别多想。”
陶思悦接着道:“他火化、下葬,你都没去。我一个人,他们在我耳边不停地说,恨不得分了他的骨灰抢财产。我觉得太累了。”
江照林可以有诸多借口,此时却说不出来。那些理由听着只会让人觉得残忍冷酷。他靠过去,抵住陶思悦的额头,安抚道:“别听他们的。”
陶思悦有点彷徨,又十分恍惚:“我只有你了。”
江照林“嗯”了声,侧身用力抱住她。
陶思悦每个字都很轻:“你别再去找何川舟了。”
江照林看着地上两人依偎着的身影,思绪有一瞬飘远,又很快被拉回现实,他定了定神,认真应道:“好。”
他心底也看得很清楚了,何川舟比他更清醒,不希望他去打扰,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算了。
许多解决不了的事到头,还是这两个字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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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舟停在一家便利店前,进去买了个包子,出来时正好接到陈蔚然的电话。她报完地址等在路边,很快车辆驶了过来。
车厢内亮着暖黄色的灯,安静的空气里飘着淡雅的香,莫名有种温暖的氛围。
陈蔚然狐疑地问:“怎么走出来那么远,不在派出所等?我还想进去给他们甩张律师名片的,竟然敢打我们的人!嘿!”
何川舟靠在后座上,说:“陶思悦跟江照林在那边。”
周拓行脸色微变,短暂的错愕后归于平静,皱眉道:“是他们?”
何川舟:“不是,是陶睿明。”
陈蔚然问:“这几人都谁啊?”
后排两人都不想解释,沉吟不语。小陈司机耸耸肩,踩下油门。
歧路31
这一沉默就持续了一首歌的时间。
半夜载人后座却无人出声, 陈蔚然对这两人不懂规矩的行为感到万分痛心。他摁掉广播,受不了地问:“你们两个能吱一声不?你们知道司机都特别爱聊天吗?尊重一下我, 谢谢你们。”
不用研究也可以发现, 这一点确实是事实。
何川舟关心地问:“他的手怎么样了?”
“检查了下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再去拍个片。”陈蔚然说到这个不由激动起来,眼神频频朝后座扫去, 可惜空间局限,不能叫周拓行看见他的愤怒,他严肃问道:“大哥,你给我托个底,你不是故意的吧?你别是舍不得我这个司机啊!”
何川舟之前还打趣周拓行的右手总是屡出波折, 没想到一语成谶, 刚好了没两天, 又伤到了。
她不敢再说类似的话, 怕又一次应验。
在黄哥的影响下, 他们刑警队的人虽然对科学一直保持着坚定的信仰跟立场, 但偶尔也会认为, 各种不吉利的语言是有可能会引来接报, 进了分局必须要做一只报喜鸟。
周拓行用沉默回答他的质疑, 以表示对他竟然能产生这种想法的不屑。
陈蔚然习惯了他的高冷,放缓车速,眯着眼睛认路的同时还不忘调侃:“周拓行, 为什么你挨打的概率那么高呢?”
周拓行不大高兴,“嗯”了声, 答非所问地总结:“因为暴力不好。”
陈蔚然被这句噎住了, 哭笑不得地道:“你打不了你就跑啊!你长那两条腿是纯观赏用的吗?”
周拓行又不说话了。
陈蔚然转了对象, 玩笑着道:“何队啊, 我们阿拓看着很酷,其实武力值真的不行,你多担待。”
不等周拓行为自己正名,他又说:“何队,你可能不知道,上学的时候,阿拓在我们学校可是出了名的苦行僧,把一切时间精力都用在研究上,有美女找他他也爱答不理。我能跟他交上朋友,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话题转得太快,周拓行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插入,陈蔚然的描述有很大夸张的地方,比如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美女找他,不过他不知道这一点要不要澄清。
他下意识转头观察何川舟的表情,不知道对方在听到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时,会不会觉得无趣,亦或者是不耐。
没有。
何川舟上车只说了一句话,不过眼睛一直看着前排座椅,陈蔚然的方向,一副听得认真的神态。
陈蔚然的一心二用在聊天跟开车上平衡得非常完美,他总是能很自然地想出话题,喋喋不休地往下继续,哪怕对方态度不热情,他也不会让场面落入尴尬。
他望向后视镜,镜片里的眼睛弯弯的,笑着戏谑道:“感谢阿拓的成全,从那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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