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己确实应该去才对。
燕昭一直在等他问,等他问顾朝歌为何没有随他们一同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安顿好薛吉,重新开始处理手头繁杂的事务,吩咐上上下下的人干活,伊崔始终没有开口提过顾朝歌。
最后是燕昭自己忍不住了,他主动开口问:“之岚,你不好奇那个小姑娘去哪了?”
他唤的是伊崔的字,在公开的场合,即便旁边只有两三个文吏,以燕昭的身份也不该再亲密地喊下属的小名。
“小姑娘?你说顾朝,咳咳,顾朝歌?”伊崔轻咳两声,表情平静,头也不抬:“她是个铃医,既然不随你们回来,想来是在来安替人诊病吧。”
燕昭觉得很没意思:“你怎么全猜中了?”
伊崔道:“游方的铃医,本来就是行踪无常的人,她又不是你的御用大夫,还了我的人情之后,自然不必再听我们指挥,想去何处就去何处。”
燕昭试探着问:“你不觉得可惜?”六年前的事情还没和她说,也没来得及感谢她呢。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什么需要感到可惜的?”伊崔平静地抬头看他一眼:“倒是你,燕将军,你如今很闲么?”
“什么互不相欠,明明是你欠人家的,”燕昭从袖中掏出那个小药瓶子,往伊崔的案桌上一扔,长身起立,一面往外走一面叹气,“她何必惦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值得,真不值得。”
“等一下。”拿起桌上的小瓶子,伊崔皱眉:“这是何物?”
燕昭走到门边,站住了,回头对他道:“顾大夫给你的药,止咳。”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燕昭没说怎么吃,伊崔因服用方式不正确,卒,享年二十岁
喜大普奔
本书完
哈哈哈哈!
☆、
对顾朝歌来说,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她在不断地行医中实践医书所讲的学问,完善师父留给她的札记。
然而这个世道确实乱得可怕,也许昨天费尽心思挽回一条命的病人,今天就会因为贼寇入侵村子而横尸毙命。
所以顾朝歌几乎从不返回她曾经去过的村庄。
从来安村出发后,她没有直奔滁州城,而是和以往的习惯一样,摇着铃医的小铜铃,慢悠悠地一边出诊一边往前走。很多人家付不起微薄的诊金,容她借宿一晚,提供一点吃食,或者送她一双草鞋,顾朝歌把这些都当做诊金。
在很小的时候,当她的师父妙襄公还未被先皇召入帝都为医的时候,师父一直带着她如此行事。
当她站在滁州高高的城墙前面,望着城门上大大的“滁州城”三个字时,她心里想的是燕昭治下的地盘,处处治安都很好呢。滁州城门处进进出出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神情从容,没有惶恐,也没有担惊受怕。
顾朝歌想起自己要寻的那个巧匠郑,还有答应薛吉要去拜访的话,她调整了一下背上箱笼的位置,然后迈步朝滁州城内走去。
“那个谁,站住。”
城门前的进和出是两条约定俗成的道,顾朝歌跟在一个平板车的后头往里走,她的后面则是两个挑担的农夫。听见城门前站着的士兵喊了一声,她没回头,继续走,不认为是叫自己。
直到那士兵高着嗓门又喊一声:“那个背竹箱子的丫头,站住!”
顾朝歌微微茫然一下,迎面走来的出城的人都在瞧她,平板车的赶车人也回头看她,后面挑担子的农夫提醒:“闺女,军爷叫你呢。”
“我?我吗?”顾朝歌指指自己,她左顾右盼,发现城门口这一圈的队伍里,女的有三个,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还有牵着她的农妇,以及自己。
她们俩人也在看她。
因为这一圈里面,背竹箱子的,只有她。
城门口的时间好像忽然静止了一样,大家都在看她,每个人都在好奇为什么她会被守城的士兵喊住。四周悄然无声,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以及士兵的靴子踏在地上的响声。
执戟的士兵走了过来,他着软甲,是个很精神的年轻人,脖子上扎的红布巾则表明他不是官军。
他径直向顾朝歌走过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进出城都要盘查姓名吗?”顾朝歌顿时紧张起来,只要远远地看见士兵模样的人,她通常都躲着走,不让他们发现,这是当下老百姓生存的共通法则。
所以今日居然被士兵拦在城门口抓着盘问,顾朝歌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上头的命令,找人,”士兵简单解释,看大家都堵在门口不肯走,他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不是要抓你,报上姓名你就可以走人了。”
“哦?哦!”顾朝歌连连点头,急急忙忙表明自己是个良民:“我、我叫顾朝歌,是个游方的大夫!”
话音刚落,顾朝歌便看见面前的年轻士兵两只眼睛都亮了:“你姓顾,名朝歌,是铃医,从来安来?”
顾朝歌愣愣地点了一下头承认,年轻士兵立即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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