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 / 3)
物。
可不就是一只可恶的蜘蛛嘛。
顾朝歌撇了撇嘴。
这时候伊崔发现了她。
“今日的例诊已经过了,”他从卷宗的瀚海中抬起头来,“找我何事?”
“刘氏医馆是怎么回事?”顾朝歌有些别扭地开口,很不想求他答疑解惑:“宋大哥让我问你。”
“宋无衣查出,刘福青曾经诊死过人,证据确凿。如今他又联合其余大夫将重病之人拒之门外,其心可诛,难道不该下狱封馆?”伊崔轻描淡写解释道。
他说的是事实,但是全然不提刘福青被抓的起因在于顾朝歌。刘福青是因为在辩论中被顾朝歌打败,感到颜面受挫,此事又传遍了滁州,他认为是顾朝歌有意为之,于是怀恨在心,故而才有联合抵制慈心堂一事。
伊崔似乎认为顾朝歌的脑子里不需要装这些晦暗的东西。
装了也是白装。
顾朝歌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她对伊崔的答案很满意。今日她早早回来,便是因为慈心堂没有什么病人,感觉自己身体还行,明天去看病也无所谓的人们均都选择了先看刘氏医馆的热闹。
看着矮矮胖胖的刘福青被红巾军的士兵抓进大牢,刘氏医馆被查抄,成箱成捆的药材被士兵搬出来,人们唏嘘不已。有人记恨刘福青不给自己看病,有人记恨吃他的药不见好,幸灾乐祸地诅咒他死在牢中,还有人遗憾士兵怎么不把刘家的家产全部抄没,拿来赈济穷人多好。
红巾军每入一城不扰民,只拿富户开刀的行为,似乎给这些人一种错觉,好像富人通通被抄没就天下太平了一样。
顾朝歌也去看了,但她只看了几眼,听到那些人恶毒的议论,她就再也看不下去。刘福青被逮捕时越过重重人群向她射来似乎是怨恨的目光,更是让她不安,所以她直接回来了。她来追问刘福青下狱的缘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罪有应得,而不是像大靖的官府那样,随意栽赃罪名。
“哦。”得到了答案的顾朝歌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伊崔却叫住了她:“站住。”
顾朝歌回头,表情臭臭的:“有事?”
伊崔放下那支笔杆磨得油亮的狼毫,双手置于椅子两侧,颇为吃力地推动木椅两边的轮子,慢慢从案桌后绕到前面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举动,他只是一直坐在案桌后面的话,很容易让所有人都忘记他是一个残废。
“陪我出去走走。”他淡淡道,同时指了指自己椅背后那两个方便握住的木把柄,示意她来推。
我才不要。
顾朝歌本来想这么说,她以为自己已经很有拒绝伊崔的勇气,可是当她触及到伊崔那双虽然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睛时,她蓦地又露怯了。
毕竟,顾朝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
这一个多月若不是伊崔有意容忍,以她的那点本事和胆色,哪里能一直给他脸色看。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朝歌觉得很不甘心。
于是她指着一直放在屏风一侧的两支长长的木拐棍道:“出去走可以,但你得用它们,不许坐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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