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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色的礼服自胸前抹胸开始，顺着白玉的腰线缩紧，包裹着她的细腰，蓬松的布料在腰下敞开。巨大的裙摆在身后摊着，成了一道完整的弧形。

同色的高跟鞋蹬在脚下，随着她的动作在地板上一踏一踏。

白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紧张到快要无法呼吸。

要是等一下跌倒怎么办？

踢到裙子怎么办？

踩到宾客的脚怎么办？

人太多找不到雨泽怎么办？

紧张到当眾打嗝怎么办？

「不要忘记呼吸啊小白！」蓝芝看着她，满是担忧，「你自己一个人走没问题吧？虽然我很想让阿莫陪你走，可是他就是不愿意。」

蓝芝想想阿莫的表情就生气。

这么重要的场合，小白只剩下阿莫一个亲人了，怎么还是不愿意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呢？

蓝芝不知道梁子莫复杂的情绪，只当他是嫌麻烦所以才不愿意。

「没关係的，蓝芝。」白玉拍了拍她的手，「子莫要是陪着我，那些记者们不知道又要想出什么花样。毕竟他现在已经不只是我的家人了，他也有自己的家庭。」

蓝芝点点头，「小白，你千万不要太宠着阿莫，会把他宠坏的。到时候他不听我的话，我还怎么管他！」

白玉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都给你管。」

而此时，梁子莫坐在鐘雨泽旁边，表情阴沉。

「我的阿姊……」

鐘雨泽瞄了他一眼，心想还是不要跟他计较这些了，反正过了今晚一切都得定下来。

梁子莫再怎么说也没人会当一回事。

司仪咚咚咚的跑进来，「鐘律师，您该上台了，仪式要开始了。」

鐘雨泽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

另一边的白玉则真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马甲真的不能在放松一点吗？我觉得我……」

「不能！」蓝芝一脸凶狠，「你想要大家看到你的小肚子就儘管求我帮你松开马甲！」

白玉低头看着自己平坦到不行的小腹，表情委屈，「我没有小肚子……」

蓝芝把捧花塞在她手上，「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小肚子，反正你给我憋着气直到仪式结束为止！」

蓝芝搀着她的手，带她走到门口，小声地叮嘱，「等会儿司仪一喊你的名字，门就会打开，你就跟着地板上的地毯走就好了。千万记得要跟着音乐的节奏，不要突然走太快，乐队会跟不上的。」

白玉呆呆地点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听进去。

蓝芝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过头踩着高跟鞋咖咖咖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司仪清了清喉咙，满脸笑容地看着满堂宾客。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让我们欢迎今天的新娘，白玉！」

白玉面前的大门打开，灯光猛地打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了。

所有宾客都在看她，她却差点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她四处看着，想要找到那个人。

音乐声缓缓地响起，她不由自主地迈开步伐，眼睛依旧到处瞄着。

忽的，她看到了。

穿着西装，站在讲台前的他。

他把瀏海全梳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定定地望着白玉。像是要给予她鼓励似的，他轻轻勾唇笑了。

白玉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紧张和担忧完全不值。

她现在站在这里的原因全都是因为讲台前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蓝芝的千叮嚀万嘱咐，她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奔过去抱住他。

谁还管那个音乐的节奏啊！

站在伴娘席的蓝芝满意地看着踩在节奏上的白玉，欣慰的不得了。

鐘雨泽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等着白玉走上前。

白玉看见他伸手，走了两大步，也跟着伸出手，迫不及待的握住他的。

宾客看着新娘那急迫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

司仪尤带笑意地道，「请新郎宣读结婚誓言。」

鐘雨泽握着白玉颤抖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是连转移目光都不愿。

他拿起麦克风，语气沉稳，「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相濡以沫，钟爱一生。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绝对坚守今天的誓言。」他顿了顿，看见白玉眼里的泪光。

「交换戒指！」司仪声音哽咽。

鐘姊姊拍了拍身边哭得泣不成声的老太太。

蓝芝也掏出面纸擦眼泪。

白玉动作急迫地把戒指往鐘雨泽手上一塞就垫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