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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那之后,杨昊到国外出了一趟任务。
他去了某经济强国暗杀一名知名政客,理由不外乎是与案主利益输送不均所引发的杀机。
是的,他是个特务,是个职业杀手。
而且对这样的事件与委託理由,早已见怪不怪。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们对权力与财富总是贪得无厌。社会顶端的人,更是仰仗自身条件,不断地以权取利,以利夺权地壮大自己,甚至不惜背信忘义、出卖朋友,也因而经常產生种种恩怨纠葛。
他一次又一次的透过组织中接下这种任务,早已渐渐麻木。
这次的任务,不难。
至少对像他这样曾经受过特别训练的职业杀手而言,在文明社会执行任务,比在宗教国家的战争中执行任务要容易得太多。
只是,该目标人物身负数件足以影响国际经济情势的决策权,其身分与死亡的时机太过敏感,引起全国上下高度关注。该国元首破例向全民宣告,进入三个月的戒严,包含出入境与通讯都必须受到严格把关,还要求警检单位在三个月内破案,以平人民的恐惧之心。
于是,虽然他的任务早已结束,为了规避调查,仍得暂时匿于都市之中。直到三个月期限一过,确认警方调查的方向与他沾不上边,再行回国。
那三个月中,在那个繁忙冷漠的大城市里,最常令他想起的,是那一夜,那张聪慧、勇敢、镇定的纤细容顏。
她,韩予月。
这一动念,杨昊才发现自己驾驶的车,已经来到她所经营的花坊近处。
对自己的行为,他有些失笑。
没想到,他甫回国,刚向组织「无方」回报了任务执行结果,下一个,便是想见她啊!
杨昊自嘲地一笑,驱车经过「愉悦花坊」,瞥了一眼,没有多作停留。
他是一个杀手,他不能、也不该再见她。她与他有愈多的交集,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危险。
而且,他不仅是一个杀手,还有一个复杂、令人憎恶的──家世。
想到不愉快的事,杨昊的眼神转冷,脚下的油门也踩得更用力些。
*****
夜里,杨昊驱车来到一座竹林外。
高空无月,天际阴阴沉沉。阵风吹来,几丛竹叶摇晃不已,阴森中更潜藏了未知的诡譎。
远处似乎有几幢建筑透露出微弱的灯光,却教高耸的竹枝遮掩得若隐若现。
那,是杨家的主屋──唯有家主直系亲属可自由出入──具有身分认可象徵的竹林山庄
他停下车,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躺着的深紫色信函,神色沉鬱了几分。
下了车,杨昊便敏感地察觉黑暗中有不少视线在监视他的行动。他没理会,逕自大步迈向建筑物的正门。
没踏出几步,一颗灭音手枪的子弹射在他跟前,意图阻止他继续前进。
「怎么,不是她『邀请』我来的吗?」他不以为然地淡淡开口。
不久前回到自己在市郊租赁的公寓,才进门,就先发现桌上放置着那封嚣张的「邀请函」,而他的房间内外,也留下大刺刺地翻找痕跡。
他们或许是找不到,才留下信,并以掌握他这回到国外出任务的证据作为要胁。
杨昊觉得很好笑。
炆兰──也就是所谓的当家主母──以为,他真担心被告发?
每次无方分派的任务,都有人专责前置与善后。他倒是好奇,那女人能掌握什么有力的证据。
不过,如果她要是嫌家里吃间饭的人太多,他不介意替她解决这个烦恼。
「这样,就怕了?」杨昊冷冷一哼,讥誚那班手下的不济。
靠近主屋的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沉声大喝:「主母说,交出你的令牌,她不会为难你。」
在杨家,令牌是身分的象徵,也具有通行主屋保安系统的功能。
「喔?」他怎么可能平白给她,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一直没想通这点。
「如果你不在乎『另一个身分』……还有几个月前的所做所为曝光,不交出来也无所谓。」中年男子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杨昊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他是炆兰底下的得力助手,杨敬卿。派他出来谈,不意外,「那就试试看吧!」
杨敬卿低咒了一声,显然对威胁无效感到焦躁。
「你不奉还令牌,还来这里做什么?」
「来探望我母亲。」杨昊挑衅地出示令牌,无奉呈之意:「让开。」
「只要你交出令牌,主母就会让那你带那贱──让你带你母亲离开;要是她想留下,主母也会好好照顾她。」
杨昊没理会,知道这种条件谈了也是白谈。
要是他的生母愿意离开,他早就带她走了。而要他相信她在这里会受到很好的照顾,还不如相信天会下红雨更实际些。因为,他们待她,不仅处处欺压,甚至形同软禁。
因为,他的母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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