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但她拽了丫鬟衣角不松手,模样可怜看着她,说胡话:“可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嘴巴一撇又要哭。
丫鬟:“……”
“郡主娘娘,您快些去吧,耽搁久了对谁都不好。”
她扯回衣角,把何皎皎往前一推,扭头走了。
何皎皎委屈地想要跟上,没人扶着了,她迈出一步便天旋地转,晕乎乎的转了一圈。
她膝盖一软要往地上坐,往下的视线里横过来一条胳膊,何皎皎下意识扶上去,抬眸视线模糊,却瞧清了面前的少年。
他遮住左眼的眼罩。
“郡主殿下?”
少年声音清润,如珠落玉碎,“我来还你的伞。”
完好的右眼黢黑,映出少女懵懂模样。
有暗光晦涩涌现。
南山寺是齐周的国寺,如今整座东院都腾了出来,用作太后的起居住处。
木鱼声清脆,佛堂肃穆,庄严佛像下,凌昭盘腿坐在蒲团上,有模有样的拈着一串佛珠。
但他不过坐了半个时辰,浑身都在发痒一样,悄悄挪了挪位置。
太后睁开一只眼看他,“坐不住算了,哀家没硬要你留着。”
今天凌昭难得空闲,来给老祖宗请安,陪她打坐念佛
他逞强,“孙儿多陪您一会儿不好?”
太后笑了笑,“礼佛要心诚,你心不在焉的,反而惹佛祖怪罪。”
“对了…”
老人语气悠悠,接着道:“你表姐和令仪她们今天在后山办春日宴。”
凌昭不以为意道,“关我什么事?”
一堆姑娘家家的,他还能过去凑热闹不成。
太后念了声佛,“你别堵哀家跟前了,麻溜儿该干嘛干嘛去。”
她看着就烦。
“好勒。”
凌昭脸皮厚,老人家不要他陪,他也不说多留会儿,爽快起身抬脚便走。
一出门,却见雪蕊慌里慌张跑过来,见他直接跪下了,忍泪道,“十三爷,郡主到老祖宗这儿来了么?”
“奴婢只是转了个身,她不见了!”
理还乱
◎他是个窥觊他人珍宝的窃贼◎
阳光从叶与叶的缝隙间落下, 风过其声簌簌。
一团灰麻雀抓着细小枝桠,羽翼抖了抖,啾鸣未出口, 却是被一道少女的啼哭惊飞。
“哇呜呜呜——”
何皎皎缩在凉亭的角落里,背对着燕东篱,抱着他还来的伞,一直在哭, 瘪着嘴不停地大声嚎啕。
少女脸憋得通红,泪水洗得杏眸清亮,时不时扭头去盯后边着青衫的少年。
可一旦撞上燕东篱的视线, 她又会哭得更加大声。
燕东篱发现何皎皎不对劲儿, 满身的酒气后,他扶她进凉亭里坐下, 只好远远得站到外头去。
她让人引了她过来,仅仅是想还伞。
雪蕊寻了借口,而第二天, 他便听闻玉琼殿一早宣了太医, 何皎皎病了。
伞是她借的。
他没有去探望她的借口。
可是, 可是啊,伞总该要还给她的吧。
燕东篱来之前想,他只是来还伞, 还给她就走。
殊料何皎皎成了个小醉猫,一声不吭接过伞怯怯抱进怀里, 望着他便开始哭。
是那种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的哭法。
燕东篱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一个劲儿只是哭, 好伤心啊。
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燕东篱站在凉亭外, 少年讷讷无措, 也不晓得怎么哄她,干巴巴喊了几句郡主殿下,只得守着她,随她哭去了。
凉亭四周生了零星几株矮小的梨树,此处偏僻,似乎无人打理。梨树矮小,枝桠却长得野蛮,四仰八叉地开花,引各色蝴蝶绕飞。
何皎皎哭了好久,终于有些哭不动了,抽抽噎噎的,仍旧盯着燕东篱落泪。
她醉得厉害,周遭春意盎然,眼前却浑浑噩噩,她甚至没认清楚人。
倒是少年身影几分熟悉,引得她恍恍惚惚想起来,自己好像做过一件糟糕至极的错事。
所以她好难过啊,她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问他,但是她不敢和他讲话,便止不住哭。
止不住哭,可是哭累了,树梢上的鸟儿们都习惯了,啾啾叫着与何皎皎的哭声相和。
“郡主殿下?”
听得少女哭声渐渐小了,燕东篱才又唤她。
何皎皎抽抽鼻尖,实在哭不动了,往后蜷了蜷,眸光闪躲,含糊“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燕东篱哑然,瞥见斜横的梨花枝。
他折了下来,眸光柔软含笑,偏头试探地望向何皎皎,“郡主殿下?”
何皎皎回望过去,她鼻尖俏红,眸中仍有泪,楚楚可怜。
燕东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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