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4)
嗯,属于是说到做到的油腻,脚踏实地的男人。
“本来就是。”他把三角楼梯架在一组顶天立地样式的衣柜前,问:“是这个柜子吗?”
乔圆圆点头,他于是在她的指挥下,从顶端的衣柜里翻出一床丝棉被和一套粉红爱心花纹的床品。
她抡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但钱三平对干活儿似乎充满了热情,“我来吧,你去休息。”
“我不敢,我出去休息会被我妈骂死。”
“你一天到晚口头禅就是被你妈骂死。”他抖开丝绵被,熟练地往粉红色被套里塞,“那你就坐在这儿看我干活吧。”
“也行。”乔圆圆随即听话地往墙角堆放的塑料小凳子上一坐,打算近距离欣赏钱师傅工作,顺带闲聊,“我刚还说得太保守了,我妈骂我是轻的,打我也打得。”
“总不至于现在还打吧?”钱三平难以想象乔圆圆挨打的样子。
“偶尔扇我,不过也是小时候打太狠了,长大了女孩子面子薄,怕打得我跳楼才收手。”
钱三平拥有独特的套被子方式——整个人都钻进被套里,仿佛被怪物囫囵一口吞进去,还在粉红爱心底下钻来钻去地挣扎,讲话声音隔着一层布,带着嗡嗡的回音,“没看出来,我感觉你妈挺好相处的。”
“那是对你…………”作为李老师日盼夜盼的乘龙快婿,讲出去人人羡慕的好女婿,她能不和颜悦色么?恨不得拿五星级酒店的迎宾服务标准要求自己,过犹不及。
李老师对她身边的一切人和物的最低要求即是——“拿得出手”,再翻译得明确一些,便是“比得过大多数人”。
包括乔圆圆,也不过是她在老妇人堆里攀比的工具人罢了。
安抚好被子的四个角,钱三平总算从被套里钻出来,“你妈真下得了狠手揍你?我要是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肯定舍不得打。”
乔圆圆瞥他一眼,无不骄傲地说:“我确实可爱,一会儿给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我六岁的时候差点被选中去拍橘子果冻广告,让我扭扭屁股就给八千块,那个年代的八千块哎,你想想多值钱,可惜我妈没让我去,差点没给我爸气死。”说完又落寞起来,吐出一口气,垂下双肩,“我小时候我妈最喜欢拿针扎我,就那种缝衣服的针,扎在肚子啊,后背啊,那种一般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有时候生起气来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就拿牙签扎我,所以我现在对缝衣针和牙签都很恐惧,你可别指望我能给你缝缝袜子什么的,我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家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两样东西。”
“这么狠?你小时候得多皮啊?”
他基于一个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理所当然地用正常人的角度问出这句话,因此乔圆圆也没放在心上,只随口解释说:“你不懂,我小时候真的很乖的,小学的时候回回考试都是前三名,从来没让我妈操过心。我妈打我,估计有一大半是因为我爸的原因…………”她直直地望着卧在钱三平脚下的小黑猫,写了一口气才接着说,“我四五岁的时候我爸就南下打工去了,我妈长期一个人在家带着我,难免有怨气,她白天上班体体面面,晚上回家就……多多少少会把垃圾情绪发=泄在我身上,反正基本上随便一点小事就会揍我,也不是往死里揍那种,但是打得多了还是挺难受的,更何况她总是喜欢找各种工具揍我,变着花样揍我,当然咯,她最喜欢的还是针,据我妈说拿针扎方便,又不费力,而且还能激起我最大的恐惧,有时候刚拿出针还没扎上呢,我就先哇哇哭起来然后跪在地上认错写检讨了,比什么笤帚啊树枝啊都管用。”
讲到这里,她忽然回想起李老师气得满脸赤红,从针线包里找出缝衣针,一步步走向她的场景。
小小的乔圆圆被反锁在家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绕了一圈都找不到逃生口,最后只能躲在书柜转角的缝隙里,缩成一团,企图露出最小一部分皮肤,送给李老师玩“减压游戏”。
钱三平没说话,乔圆圆接着回忆,“以前我妈对付我的花招可多了,每次在外面犯了错,她都先和颜悦色地把我哄回家,然后告诉我脱衣服洗澡,等我脱光衣服,我妈要么拿着她专门上我外公家采的柳树枝,十几条绑在一起,抽我抽得呼呼响,要么就更简单了,拿着针就上来一顿乱扎,给我扎得在洗手间里哇哇乱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邻居后来都习惯了,我们家隔壁娭毑还奇怪咧,经常问我,怎么光听见我哭,没看我身上有啥伤,嗯…………所以你说我妈是不是很厉害,很会教育小孩儿?”
只是没想到,钱三平这回没捧场,他冷着脸,径直说:“不觉得。”
乔圆圆只好自己给自己挽尊,把话往回拉,“唉…………她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也理解她…………哎哎我跟你说个好笑的吧!”
她仰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正在套枕头的钱三平,拿着玩笑式的口吻说:“我小学三年级的期末考试没考好,记得好像考到五名开外了,然后我那时候特逗儿,知道回家肯定逃不了一顿打,我跟你说,到门口,我们家老房子进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