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3)
能听到你们的叽叽喳喳,”掌院赵封迈步近来,他和赵詹事是父子,体态语气都极其相似,眼神往楚引歌一扫,“个别画师不要以为和世家子弟走得近就能胡作非为,这是大宣第一画院,不是街头闹市。楚编修,你说呢?”
窃窃私语的人众多,但掌院单点了楚引歌之名,且还阴戳戳地暗指,以公报私之意不言而喻。
一人被训,除宋誉外,众人偷笑。
楚引歌上前作揖行礼,垂眸道:“掌院说得是,卑职记下了。”
话音刚落,就听院外一声尖嗓清音:“贵妃娘娘到。”
众人忙闭口藏舌,整衣敛容。
楚引歌退回原处,低眉垂首,只听众环婢窸窸窣窣之声,随后垂袖站在两侧。
先头的那道声音变得悠长:“跪!”
众人皆跪地,“拜见贵妃娘娘!”
楚引歌用余光扫到裙摆上的缠枝花卉纹,锦纹瑰丽多彩,美若天上云霞,金线往上蔓延,勾着人的心思也不住向上,裙裾下,是一双织金绣鞋,绣面乃是四大名锦之首的云锦所绣,以金为底,上刺雪白雀羽,莲步轻移,那上面的羽毛似能轻盈地出离飞舞。
“勿须多礼,都起吧。”
她的声色也十分悦耳,漾入耳畔,沁人心扉。
楚引歌起了身,依然垂首,就见那雀羽飞到了她的眼前。
“素闻楚编修乃大宣第一女画师,本宫今日有幸来画院,自是得好好瞧瞧。”娴贵妃笑赞道,“抬头。”
楚引歌这才抬了眼,这是她进入宫中以来,头回见到后宫之人。
流云髻上斜插着鎏金银凤簪,耳挂翡翠碧玉坠,富贵华丽,但最难以忽略的是她的那双眼。
娴贵妃的眉目和世子爷的极像,应都承传侯夫人,凤眸多情,眼波流转已是千娇百媚。
难怪能盛宠多年,这般天人之姿,连她作为女子都觉目酣神醉。
许是和世子爷打交道久了,楚引歌对于娴贵妃倒是不怯,目光坦荡地任由她看着。
娴贵妃凝了半瞬,笑道:“想不到楚编修不仅丹青妙手,连模样也生的这般好,也不知会便宜哪家小郎君。”
嗯?旁人若不知楚府和侯府定亲一事倒是人之常情,但娴贵妃作为世子爷的长姐,且传闻两人感情甚笃,不可能不知。
果然,楚引歌抬眸间就看着眼前人俏皮地眨了眨眼,就知她是故意调侃,这姐弟俩还真是一母所生,一脉相承。
她看着娴贵妃的双瞳剪水,像极了那个人勾惹她时的样子,蓦然红了脸,敛眸道:“贵妃娘娘过誉,卑职愧不敢当。”
赵掌院毕竟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脑子活泛,不似赵满那般鲁莽,他在一旁瞧见娴贵妃对楚引歌的青眼相看,恐怕这小编修真能攀上侯府,否则贵妃娘娘不可能特意瞧看她。
能在后宫爬上如此高位,最是知道礼数,贵妃娘娘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将楚引歌单拎出来,且画师以手为工,哪需要凝睇脸?这是在为世子爷相看罢。
他往前一步,笑道:“贵妃娘娘所言非虚,楚编修笔下生花,她春闱时的那副《卞山秋色图》到现在还广为传颂,工笔写意诸体兼备,得此画师,实乃画院之幸。”
曲意逢迎之态,全然不似方若训楚引歌时的那般刻薄状。
娴贵妃怎会不知他在刻意讨好,笑道:“赵掌院如此机警,若是令郎能习得半分,恐今日就不会在矿地了。”
她早间就听闻了世子爷去了御史台掺了赵满一事,就愈发好奇,她这个弟弟为了被人怀疑是故作纨绔,向来离宫中是非甚远,这是瞧上了怎样的一个可人,竟能为她出头到如此地步,现下一看,明白了几分,除了姣好的样貌,林下风致的气质是旁的女子比不了的。
娴贵妃见掌院面色发白,也不再顾他,对着众人言笑道:“诸位画师也不必拘礼,想必大家也知道本宫今日所来的意图,那就长话短说,成童礼是皇族大事,为了以示公平,本宫想了个法子,出题寻师,画作最佳者优胜,诸君有何疑惑,皆可问之。”
娴贵妃眉目盈盈,语气柔和,丝毫未有贵妃的架子,便有人放胆问道:“贵妃娘娘,那何人来判决?”
众人皆看向贵妃娘娘。
她扬唇道:“这是四皇子的成童礼,自是由四皇子来决断。”
众生哗然,四皇子才年仅十岁。
但楚引歌却觉此法甚妙,无论谁来评,所赢者皆会受到颇词,怀疑他送了礼,怀疑评判有把柄在他手上。唯有四皇子,年岁尚轻,正是仅凭自己的喜好做决断的年纪,不受他人干扰。
娘娘身边的太监站出:“现请诸君挪移画室,贵妃娘娘要公布考题。”
画室内,一人一案一宣纸。
只听娴贵妃柔声道:“开春时本宫随太后去净慈寺礼佛,在山脚下时,所见草木葱荣,绿波翻涌,寺庙隐在其中,此景生动难忘。遂今日就已‘深山藏古寺’为题,还劳烦诸位画师妙手,让本宫能再次大饱眼福。”
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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