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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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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表,叹了口气,还是在辅导员意见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摇头啧啧,“这人格局小了。”

“谁说不是呢,”卢卉摇摇头。

两人正说着话,付平的大嗓门隔着一间办公室传了过来。

吓得卢卉惊得捂住了心脏。

孟温捏着笔手险些没握稳,她看着那个被写得很丑的温字,无奈的叹了口气,长吸一口气,她攒足了力气,用同样的声音回了句“来了!”

“你们师徒俩是从哪刚放出来?现代便捷的沟通工具不会用吗?”卢卉不理解的摇摇头,“真哪天会被你们师徒俩的喊声刺激到猝死。”

孟温长叹一口气,拿着那张申请表急忙去了付平办公室。

付平正在啪啪的打着电脑,看她进来一只手指向沙发,“坐!”

这是要长谈的节奏啊……

孟温心里打鼓,最近有好好看书吧,毕业论文框架有好好修改吧,论文有在好好写吧,课也有在好好上吧?

她先三省吾身一遍,每个回答都是肯定的,

但她还是很不安。

付平于她而言,有父亲的意义在,而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严肃到底是比和蔼多一点的。

付平终于停止了打字的手,打印机呜呜的响着,好半天才结束,孟温轻轻偏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就这么一会儿,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体到费尔巴哈市民社会再到摩尔根血缘氏族的实证分析,她已经回顾了个大概,甚至在付平喝茶的空挡,她还顺带在脑海中将斯特劳斯对马恩家庭问题的质疑思考了一遍。

付平终于喝完了那口茶,他盯着电脑,伸手将打印出来的那沓纸扔到了孟温面前,“刚下来的文件,你看看。”

孟温拿起那沓文件,上面写着“关于省级科研项目申报评选工作的通知”。社科类放了三十一项,孟温看了一眼项目预算,瞳孔不自觉放大了,省里的果然不一样啊,比之前她接的那些小课题豪气了好几个度。

“你下去思考思考,可以让小曲给你提供点儿思路,申请下来,也让他参与,给你把把关。”

“曲老师?”孟温从那堆文件里抬起头,一脸不解,付平带学生一向都是亲力亲为,就是他当初迫不得已来了z大,她被陈宇拿捏着,老师也是一周一个电话。

孟温再次扫了一眼文件,想到一个年级轻轻就坐在全国性研讨会主席台上的人,恐怕不愿意参与一个省级课题吧。

“嗯,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们一个屋子住着,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要懂得利用,好学一点,不懂就问,”付平点了支烟,又喝了一口茶,“g大那边我给你联系了一个老师,他最近在解析马恩原著,我让他每周给你和你师弟开一节课,你们去多学习学习。”

“唔,我知道了,”孟温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老师很是啰嗦,这场谈话又是离奇的沉闷,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类似的对话三年前发生过一次,那时付平和陈宇是d大副校长的候选人,高校中权利的角逐如同风平浪静下暗潮汹涌的深海,浑然不觉刀子就会从背后捅进来。

付平被举报的那个下午,他也是坐在办公室,点着烟望着窗外,和她交代了一大堆。

之后陆续有人来调查,学院里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孟温甚至清楚感觉同学们都在避着她。

最后尘埃落定,付平一身清白,但d大他也不可能留了。

临走那天,孟温坐他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噎得可怜,她问付平能不能带她一起去z大,付平坐在靠椅上叹了口气,良久都没有说话。

但出门前,他拍了拍孟温的肩膀,“好孩子,好好学习,我不管到哪都是你老师。”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孟晚研一刚入学那年,她辛苦洗了两个月盘子挣得生活费,在入学的前一天被母亲周杰俞拿走了。

她是捏着一张火车票,兜里揣着二十块钱去的d大,她在诚惶诚恐中下了火车,夜晚的火车站外,还有不少等火车的人席地而坐,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等在天桥上等人施舍,她拖着行李箱,在路边打车,一阵风吹过,挂在肩上的包就不见了,等她反应过来,摩托车已经飞出去老远了。

那一天她蹲在墙角哭到胸腔发疼,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直到天桥楼梯下,那个断了腿躺在地上乞讨的老爷爷,摇了摇自己的破碗,将里面仅有的几个硬币推到她面前,人性才再一次在她面前伸出手,吝啬的给予她一些足以让她活下去的光。

她用老爷爷乞讨来的硬币,找到一间便利店,问老板要了电话,再小心的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录取通知书,拔了d大哲学院的联系电话,忙音一声一声的响着,一点点浇灭孟温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光,就在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付平接起了电话。

孟温在听到那声您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付平在她的哭咽中问清了她所处的位置。

每每说到这通电话,付平都会感慨是缘分,本应该早早下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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