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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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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话,何大人历经艰险、呕心沥血,今日终将“假铜币案”罪魁祸首江逾白拿入诏狱。”

顺德帝面上波澜不惊。

北典府司拿江逾白入狱的事情,在沈蕴玉来宫里述职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毕竟江逾白是前宰相,还跟康安帝姬是那种关系,他对江逾白也知道一些。

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江逾白做的。

今日晨间时,他的洗笔郎刘子云还提了一些旧事,大概是关于郑桥的一些事,说郑桥与江湖人士有勾结,顺德帝还真信了几分,以为此案与那些江湖人有关系,没想到一扭头,沈蕴玉直接将江逾白给抓过来了。

相比于刘子云,他更相信沈蕴

玉。

而一旁站着的何采被沈蕴玉点名后悚然一惊,赶忙上前一步,将她方才看过的卷宗上的事情都重复了一遍。

她能入朝为官,脑子自然是聪明的,刚才看了一遍的东西都记住了,她说出来的时候,好似这些案子都是被她查出来一般。

沈蕴玉安然站在何采身后,仿佛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只陪着何采走过一遭似的。

殿内三个人,彼此都对“到底是谁查案”这件事心知肚明,等何采将所有事情都说过一遍之后,顺德帝才道:“辛苦何爱卿了,何爱卿重伤未愈,先下去喝杯茶吧。”

顺德帝一个眼神,旁边便有太监引着何采下去。

显然顺德帝还与沈蕴玉有话要说,何采便跟着太监下去,去偏殿坐着休息了。

何采离开后,顺德帝坐在案后,沉默了半晌,问道:“沈蕴玉,确定是他吗?”

顺德帝到现在还有些无法相信。

那是江逾白啊。

是他的少年伴读,是他的肱骨大臣,他年少时,甚至还崇拜过江逾白的谋略过人,怎么一转头,江逾白就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呢?

他记得幼时他们一起读书的时候,江逾白与他说:江某要做世上最好的官,有江某在一日,要山河安稳,要海晏河清。

做假铜币案动摇国本,这种事,竟然是江逾白做出来的吗?

沈蕴玉安然站在案下,道:“臣以身家性命担保,此假铜币案,定由他所做。”

顺德帝心口一疼。

他觉得失望,又愤怒,想要咆哮,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在案后死寂般的坐着,过了片刻后,他才问:“为什么呢?”

沈蕴玉听见这位刚继位一年半的天子发出了疑问:“为什么呢?”

沈蕴玉垂下眼睑,一如既往的平静,他道:“臣猜测,江大人是想搅乱时局,以此重回朝堂,假铜币一案涉案甚广,若短时间内不能破案,会造成国本动荡,恰逢南方水灾,天灾人祸一起,必生大难,若此时,江大人力破此案,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重登宰相之位。”

“以天下苍生为石,登天梯。”

沈蕴玉的话是毫无证据的猜测,却也是最符合眼下情况的猜测。

顺德帝只觉得胸口处又被捅了一刀。

他恍惚间明白了他的父皇,先帝曾与他说过的话。

帝王最不可求的就是爱与真情,他就算是曾经拥有过,也会在日后渐渐失去,他就算有世间最大的权利,也根本挽留不住。

他的亲人与他的友人,迟早会在时间长河中变成另一幅模样,昔日那些情谊,也都会渐渐被消磨,他会变成一个权衡利弊的君王,而记忆里的那些人都会渐渐模糊,变的与他的皇椅一样冰冷。

物是人非。

“朕知道了。”顺德帝闭上眼,压下涌上来的酸涩。

他本欲将江逾白丢出京城,永生不见到江逾白,以此来留江逾白一命——与皇室女厮混啊,放到何人身上,都是该杀头弄死的大罪,可他还给江逾白留了个知府的官身,就是顾念当初的情谊,但他没想到,江逾白把他的情谊丢在地上,还狠狠地踩了一脚。

“按律办吧。”顺德帝道。

按律办,江逾白要死,其家人男子流放两千里,基本就流放到漠北或西蛮去,充作苦徭,死也不得离开半步,其家人女子入教坊司,四十岁后方可离教坊司。

沈蕴玉低头称“是”,一般这个时候,他就该离开了,顺德帝心情不好,不能触霉头,但他还记挂着赐婚的事,便把何采先扔出来挡刀。

沈蕴玉道:“此次案件,何大人功劳甚广,不知圣上想如何处理?”

他在暗示何采的女子身份。

顺德帝睁开眼,拧眉想了想,道:“唤何采进来。”

何采刚才一直在偏殿候着,顺德帝一唤她,她便进来行礼。

“功过相抵,允你继续在朝为官。”顺德帝盯着何采看了片刻,道:“你为本朝特例,何爱卿,日后且要为国忧心,为民操劳。”

何采叩谢圣恩。

赏完了何采,顺德帝一眼瞟见沈蕴玉,又记起来了他之前许给沈蕴玉的赏,便道:“沈爱卿可有何想要的?”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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