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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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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那位活阎王。

可黄维德近些天并没有和这位温先生有过交集。他百思不得其解,回家?后跟黄夫人提了一嘴,黄夫人才惶惶地想起,前些日子她似乎是在拍卖行见过这一对新婚夫妇,而且她似乎还在私底下说了两?句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儿,黄夫人的脸色一片惨白。

黄维德知道事情的始末后,直接将她拽到了温宅楼下,想向他们?赔礼道歉,希望让温恂之放过他们?一马。

只是他们?在这儿等了许久,雨水都淋湿了衣服,也不见有人露面。

黄太太看到虞幼真露脸后,整张脸顿时生出?光彩来,她刚想拽一拽怒斥自己的丈夫,示意他向上望,便?看到那位小姐身后缓缓走近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的面容隐没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让人看不分明,但即使隔着这样远,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目光清冷,甚至可以说淡漠厌倦。

他纡尊降贵般向下冷冷地瞥来一眼。

在黄夫人期盼的目光中,他漠然挪开视线,伸手拉起窗帘,彻底隔绝了她的视线。

一滴雨水从?高高的树梢尖掉落,直直地砸到了黄夫人的眉心,连同她高高悬起的一颗心,也猛的砸到了地上。

彻底完了。

她想。

-

另一边。

温恂之握着虞幼真的手腕,带她坐回软椅上。他翻开他们?两?个婚礼策划书的最终版本,执起笔,最后一次认真仔细地审读着。

屋内很安静,只有温恂之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微的、沙沙的声音。

虞幼真扭头望望窗户,和他说:“他们?在门口,我看到了。”

温恂之“嗯”了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

“不见见他们?吗?”她问。

外面还下着雨,他们?两?个人似乎在雨中站了很久。

“不见。”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虞幼真“哦”了一声,垂下眼。刚才她本来在认真挑珠宝,被这件事这么一打岔,兴致大减。理智告诉她,黄氏夫妇沦落到今天这副田地,是因为他们?做生意不诚信,咎由自取;但真正看到这二人的惨状时,却又不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无它?,从?云端坠落的感受,她也险些体?验过。

温恂之抬了抬眼,忽然开口道:“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虞幼真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是他们?做坏事的报应,但是……”她顿了顿,又轻轻说了声,“抱歉。”

婚礼前夕应该是喜庆的。她很抱歉在他们?婚礼前一天,因为其他人,因为其他事情表露出?不开心的情绪,无论如何?,这对温恂之来说是不公平的。

温恂之笑了笑,继续看策划书,没说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听见他开口。他低着头,一边阅读他们?的结婚策划书,一边轻声说:

“我可以对他们?既往不咎,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虞幼真愣了愣,这件事情怎么会关系到她?这件事情的症结难道不是黄氏夫妇自己商业行为不端吗?既是不端,又有什么可以被宽宥的余地?

她说:“不用。”

温恂之再一次看完了那本分量极重的策划书,他在末页处签上自己的名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签完字,他也没有合上这份厚厚的策划书,而是垂着眼,细细翻看过这份烂熟于心的策划书的每一页。

直到听到虞幼真否定的回复后,他才抬了抬眼——她坐在他面前,一双乌润的眼睛清凌凌的,清明且坚定。

她说,“是他们?自己自食其果,你不必为我破例。”

闻言,他眼角微微一弯,她是最心软不过的人,却也清醒,不会肆意无度地挥霍善意。

他垂下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拇指缓慢地摩挲着她的无名指,那儿戴着一枚巨大的鸽血红红宝石戒指,是他们?的婚戒。

红宝石极红,像开得最热烈的玫瑰,也是最真诚、最不倦的爱意。

他凝视着那枚婚戒,片刻后,才道:“我听你的。”

他的声音温淡清冷,但虞幼真莫名听得耳根有点烫,她动了动,却被他握得更紧。他抬起眼注视着她,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她嫣红得像红宝石一样的唇瓣,笑了笑,说:

“明天婚礼,开心点。”

明天就是婚礼了。

闻言, 虞幼真望他?一眼,他?面带笑意,眼角微微弯着,那双摄人心魄的、如静水流深般波澜不惊的眼眸, 在此刻似乎也泛起些?许涟漪, 流露出罕见的、温柔的神气来。

可没由来地,她想起她搬来新居, 他们同住的第一晚。

那晚他?回来得迟, 身上带着酒气,应酬时喝了酒。酒精或许是某种解除封印状态的魔药, 就像他?那晚解开的、向来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子那样,让他?表现出一些她完全不熟知的、与他?以往清冷自持大相径庭的状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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