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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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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听到辛辛的小姨骂老太婆了,听得我神清气爽,她咋早不出来迎战?”

王西楼早在下班进门时就听过杨得意“今日见闻”的汇报了,他说:“今天估计也是借着辛辛不在家才能出来的,毕竟那是辛辛的奶奶。再说,老太太这把岁数,真说不好前天夜里脱下的鞋第二天早上还能不能自己个儿穿上,没必要跟她置气。”

杨得意也跟着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她时不时地来闹一闹撒撒泼老邻居就评她有理了?大家就听个响儿热闹热闹而已。”她点了点王术的饭碗,让她别只顾着听赶紧吃饭,转头继续道,“淑凌今天是真没藏着,她以前确实就跟我说过,‘我下不去手,但我很愿意替我大姐去坐牢,这事儿可她妈结束了’。”

王戎听完父母的感慨,突然好事儿地问王术:“辛辛长这么漂亮,大学应该不少人追吧?男人都可会伪装了,可得让她把眼擦亮。”

王术横眉毫不留情地唾她:“管好你自己!”

杨得意却因为王戎脱口而出的这句‘男人都可会伪装了’上了心,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问:“戎戎,男人会伪装这个结论是取自你哪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经历?是因为这样你一直没有男朋友?”

王戎露出面瘫脸:“……不,我纯粹是嘴贱。”

1

转瞬就到了除夕。

然而即便是除夕,也仍旧没有花炮声,不过大街小巷红彤彤的春联儿和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到底把年味儿给造出来了。

王家的年夜饭不如电视里的丰盛,也就比平常多了一盘饺子两道菜。但是一家四口放开肚子使劲儿吃,也仍旧是剩下不少。如往年一样,剩下的这些要收进冰箱里下顿配着吃,下顿要是也有剩的,还有下下顿。

结束年夜饭,王西楼躺在沙发上哼着小曲儿看春晚,杨得意出门跟人打牌去了。王术瞧她姐姐王戎不顺眼——因为王戎不肯借她戴发箍,早早回卧室了。没有哪个年轻人甘心在夜里十点以前睡觉的,王术也不甘心,所以虽然人躺进了被窝里,心思却仿佛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一刻不得安生。王术最后耐不住,仍是打开“一日”app,在日记页面留下几个字。

“一日”是个带有日记本、记账本、计划本等功能的综合性app,它可以单独设置密保,比带锁的笔记本可安全多了。

“叮——”新消息到。

王术退出“一日”,点进微信页面,看到李疏发来的信息:你家有碘伏和纱布吗?

王术一愣,立刻回他:有。

王术盯着“有”这个字,感觉自己的回复有些干硬,她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问问为什么需要碘伏和纱布、出什么状况了、严不严重,李疏的新消息就到了。

李疏:你能给我送来吗?

当然能!为什么不能?他们首先是朋友,其次……没有其次。

王术问清楚了李疏住在哪栋哪层,当即就爬起来拎着东西出门了。嗯?为什么只问到楼层?因为东区这几栋都是单层单户,电梯直接入户。

王术在李疏的电话指导下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他家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李疏正坐在门口鞋凳上打着盹儿等她。王术借着玄关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他地方被衣服遮着看不到,胳膊里侧有个指长的斜长伤口。

“你自己在家?”王术问,“怎么里面的灯都没开?”

李疏揉了揉脸,起身“啪”地开灯,给王术拆出一双新拖鞋,温声回答她:“我妈和成玥去海市我外婆家过年了。我也刚进门没多久,没往里走。”

王术低头瞧着李疏送到自己脚边的粉色拖鞋,意识到这个空间里只有李疏和自己,面色渐渐转红,就连呼出的气都炽热了两分。她忙不迭地把自己带来的塑料袋放到墙角的斗柜上,故作自然地催促他“你赶紧用纸巾压住,血要滴下来了”,两脚蹬掉自己的鞋,踩进拖鞋里。

王术给李疏消毒包扎时,问起他伤口是怎么来的。李疏沉默片刻,说是替他爸爸的女朋友挡的。王术得知李疏爸爸的女朋友就是同校大几岁的学姐,一时没忍住,露出没见过世面的震惊表情。

……

在胡泊的软磨硬泡下,李道非到底没坚持住,在大年三十将她带回李家,并将之正式介绍给全家老老少少三十来口人。

李疏的爷爷本就因为李道非不打声招呼就带人回来的行径十分生气,饭后又听闻李道非在花房里与胡泊争执,言语间提起胡泊在学校那句不过脑的话——“他的父亲是我男朋友”,当即要撵胡泊走人。

胡泊脾气犟,当然不肯走人。她说自己当时喝多了,那句话没过脑。转而又愤愤不平,质问李疏爷爷,自己正正当当与李道非交往,又不是偷人,为什么要藏着掩着。

李疏爷爷的笔架本来是要砸李道非的,意思是“你看看你给我带回来个什么人”,结果砸偏了,奔着李道非后头胡泊的方向去了。

李疏反应极快地替胡泊挡住了笔架,给爷爷挽回了颜面。

——人家顶撞归顶撞,可不兴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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