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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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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什么呢?齐阳想不到能说的话,他不能告诉范子墨,告诉他,就是将他拉下水,站在同他一般危险的冰面上,现在的齐阳已然如履薄冰,但好在正如王远扬所说,他才是世界安宁的关键,自然没有人敢动他。但范子墨不行,他聪明,可没有聪明到懂得明哲保身。他不能让这个接自己回家的人也走到这块逐渐溶解的冰面上,齐阳知道的,有些痛苦,注定只有他一个人能尝。他摇摇头,对范子墨如实道:“我不能谈。”

事到如今,饶是范子墨也察觉到事情的发展超乎自己想象,他不再强求这些费解的真像,或许有一天齐阳会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或许那一天的范子墨才会真正理解这个边走边失声痛哭的齐阳,但没有关系,他点点头:“那我还能为你做什么吗?”

齐阳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来和润唇膏的空管来:“我需要一封信,但我不知道怎么写。”他似乎在央求范子墨为他写信,又似乎只是单纯地苦恼。

“齐阳,你到底想通过这封信,告诉齐月什么?”

他想告诉齐月的,是属于人的,最根本,也是最单纯的欲望:“我先告诉齐月,我想要他活下去。”

范子墨心中一震,他不知道原来齐月的处境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原本他只知道齐阳和齐月只见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但上升到跟生命有关的内容,范子墨怎么也没有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此外,从齐阳的说话间,范子墨不难察觉到齐月似乎是有意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整件事似乎正朝着他难以想象的地方发展开。但鉴于齐阳似乎并不想细聊这个话题,范子墨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聊书信的内容:“那你觉得齐月会因为什么想要活下去?”

当齐阳设身处地地站在齐月的位置思考的时候,他甚至找不到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如果硬要找一个理由,从齐阳耿直的角度来看,大概只是为了看这个世界是如何灭亡的。难道说,他要在信中书写不如让这个世界在你的注视下毁灭吧?齐阳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他向往英雄太久,已经没办法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那留住齐月的还能有什么呢?他想到他的母亲,他破碎的童年和家;他想到那本泛黄的童话书,有人曾经为他读过;他也想到自己。齐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遗憾和牵绊。”

如果对应他的母亲,是童年在家庭的爱的缺失,那是齐月人生的第一份遗憾,如果说到王耀祖,从一开始的敌对身份到成为他的保护者,可他最终还没是能活下来,也没能真正保护齐月,齐月至今留着那本书,证明王耀祖是他的第二个遗憾,而这个遗憾,已经再也无法弥补。剩下的,只有对母亲的遗憾和对自己的牵绊。齐阳不得不从这两点入手,去思考书写的可能性。

范子墨不知道齐月的遗憾,但他猜到了齐月的牵绊。热水器传来“嘶嘶”地尖叫声,伴随着齐阳停不下的眼泪像是在替他哀嚎,而范子墨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好友走上一条无人知晓的道路。可他除了支撑,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忙可以帮。范子墨缓缓蹲下身对上齐阳哭红了的双眼:“齐阳,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你。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一定要想着自己,以自己的安全作为最优先的考量。”他停了停,思考片刻,继续说道,“这是我身为朋友,或是家人,对你唯一的请求。”

遗嘱

后来齐阳又因为范子墨的话哭了好一阵,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话,但大多数都是没意义的重复絮叨,范子墨没有打断他,只是耐心地陪在齐阳的身边。他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可以长时间活动不发困了。齐阳擦干净泪水,正想问他跟周悦的事,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范子墨冲门外叫了句:“谁啊?”门外便传来周悦的声音,打开门,提着塑料袋和餐盒的周悦就出现了,原来刚才范子墨是找周悦给他们打饭去了。

周悦回到齐阳的房间,先是将东西都放在了齐阳面前的桌上,然后就把饭卡递还给了范子墨。齐阳看了眼桌上满满当当的吃的,除了常见的盖浇饭,周悦还给他们买了一盒子食堂新出的舒芙蕾蛋糕。他沉默地站在两人旁边,一时间有些尴尬。对于这两人的友情和齐月的事情他了解甚少,从跟范子墨的交谈中发现其实范子墨对这个齐月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他和自己朋友暧昧八卦的阶段,眼下齐阳痛哭的表情让周悦有种莫名的感慨,说不定事情在齐阳的立场上比自己想象中要来的简单得多——可能就齐阳而言,他真的只是想要跟齐月在一起罢了。

其实周悦也不能说是错的,齐阳的确只是想要一个齐月活下去的世界,但同时,他也无法做到将世界处于危险之中,这种为了一个人而背弃全世界的想法在他身上从未出现过,他也相信愿意自我牺牲的齐月也不会放任世界进入同类相残的战争中。

只不过,世间安得两全法。齐阳难过的是,自己想不出那些英雄电影般的happy endg,那些个看似宏伟的圆满大结局现在突然显得幼稚起来。齐阳显然是没什么心思吃饭的,他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周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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