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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章故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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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辈,那便是背后有人推荐。此人能与两名死者直接接触,想必位高权重。”

李翠儿闻言,脸色巨变。

谢景熙看在眼里,继续道:“还有……黑海杜鹃和火麻,可不是大周常见的东西,你小小一介医师,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你杀人是为了报仇,可那个人呢?总不会是因为你的遭遇动容,所以于心不忍、雪中送炭吧?”

言讫,谢景熙不再说话。

逼仄的牢室里,火把的黑烟裹挟着霉臭的气味翻滚,沉默压抑而窒息。

李翠儿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那个脸色冷肃的人,咬牙闭上了眼。

这就是拒不交代了。

“也好,”谢景熙语气平淡,示意身后狱卒上前。

牢室里响起金属的碰撞,砰訇出一串惊响。

李翠儿被两个侍卫架起,一把扯离了地面。

谢景熙摩挲着手上扳指,声音冷沉地道:“既然你不肯合作,就不怪本官也不留情面了。”

讼棘堂。

风从隙开的窗缝吹进来,榻上烛火被吹得微颤。白光晃过,似是有人撩开了床帐,沉朝颜醒了过来。

视线缓慢聚焦,她怔了怔,直到看见有金那张又大又喜庆的脸。

“郡主?”

眼前的人瞪着一双大眼儿,把沉朝颜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弱弱地问了句,“您没事吧?”

沉朝颜没有说话,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之前她似乎是在……缉凶、逃命、干架、最后落水……

哦……所以当下,她该是在大理寺。

不远的食案上,刻漏的时间是寅时正刻。

外面的天还没亮,气温微凉,沉朝颜揉揉鼻子,随口问了句,“谢景熙呢?”

有金推着窗户回到,“听大夫说你没有大碍,谢寺卿就走了。”

“走了?”沉朝颜语气凛冽,吓得有金回头看过来。

“啊、啊……走了,”有金道:“裴侍卫说嫌犯抓到了,我猜谢寺卿许是忙着审问?”

沉朝颜这才释然地“哦”了一声,掀被下了床。目光一扫,落在门外站着的两个身影上,似乎……是两个站岗的侍卫?

一股莫名的疑虑爬上心头,她趿鞋下榻,趴在窗户边偷偷打量起周围来。然而这一看,沉朝颜发现原不止是讼棘堂,就连远处的院门外都站了两个带刀侍卫。

“怎么了?”有金狐疑道。

沉朝颜摆摆手,示意她噤声。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她几次来这里找谢景熙,一路都没见着什么守卫,怎么偏偏今日就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沉朝颜越想越觉怪异,问有金道:“谢景熙走了多久了?”

有金掐着指头算了算,道:“大约有两个多时辰。”

两个多时辰……

沉朝颜冷笑,只觉一股沸意从腹间直直地窜向了额角。她早知谢景熙这人一肚子算计,真没想到了现在,他竟然还防着她!

亏她还信了他的“约法叁章”,什么互通有无、什么绝对信任……都是狗屁!

她真是信了他的鬼!

思忖间,沉朝颜已是脚尖一调,转身沿着廊道绕去了偏堂的后面。她很快找到一株半大的香樟,借力翻了出去,一路朝着大牢的方向小跑而去。

牢房里,裴真对谢景熙抱手揖道:“人犯……还是不肯说。”

茶盏轻碰桌面,发出突兀的一响。那只如玉的手在杯壁上轻轻一划,破开盘踞其上的氤氲水汽。

谢景熙没说话,侧头看了看案上的更漏——寅时已过,距离朝会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昨晚陈府动静颇大,刑部和御史台怕是早已知道消息,就等今日的朝会禀明皇上。

一个关系数条人命的案子,其中两人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甚至还牵扯到过世不久的尚书右仆射,王瑀一定会要求叁司会审。

而按照大周律例,叁司会审的案子,犯人会由刑部收押。故而若是真到了那时,他想知道的答案,恐怕是永远都要埋藏地底了。

手里的案卷被搁下,谢景熙转头看着裴真,淡声道:“那就继续问。”

“可是……”裴真迟疑,面露不忍地提醒,“人犯已至极限,再问下去,只怕是……”

“死了么?”谢景熙问得平静。

裴真支吾着道了句,“没……”

“那就继续,”谢景熙低头拾起了面前的卷宗,缓声道:“留一口气,能说话就行。”

话音落,牢房的另一头倏地喧哗起来。

一名狱卒着急忙慌地跑来禀报,对谢景熙拜道:“昭昭昭平郡主突然来……”

“谢景熙!”没说完的话被一声怒喝打断。

沉朝颜顶着一头被树枝挂乱的发髻,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淡然的人。

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扫了眼不远处的另一个牢房,李翠儿从刑架上摔下来,已经奄奄一息。

血腥味混着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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