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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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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是,将军回来了吗?”

顾青倾泻而出。

掘酒请客

夜色沉静,也乖张。

浴水澄澈,也糜乱。

几步的距离,却像两个极端。

顾青喘着粗气,分明压抑低沉,却让薄凉的黑夜变得危险起来。

“别动。”

他沙哑着,一如深渊里嘶吼困斗的兽。

然而季卿语对里头的危险茫然未知,相反,熟悉的声音一下叫她放下了戒心,她甚至还往前靠近了几步:“怎么了?”

“别动。”这一声低沉得不像话,却已经是反复清嗓的结果,“……没点灯,地上有水,省得你滑倒了,还得叫我背出去。”

季卿语应了声,转回头:“妾身去点盏灯来。”

脚步一远,顾青终于得以吐了口浊气。他就着洗澡水把手洗干净,随手扯了件宽袍穿上,既不擦水,也不擦身,这就不是能擦的时候,索性就这么任水沿着坚实的肌肉从上往下流,淌下去。

好容易出去了,才发现人在点着灯等他。

好在老鸨那药下得不多,弄过一次,身上的燥意消了不少,顾青从季卿语手上把灯接过,拿远——季卿语在别人面前做事沉稳,但今夜之后,顾青却觉得她根本意识不到什么叫危险,端着灯也不怕把自己烫着了,他声音不善:“怎么起来了?”

“刚睡下,冥冥中听到净室有动静,还以为是遭了贼。”

别看顾家没什么下人,实则是个铜墙铁壁,里里外外不知多少近卫暗卫盯着呢,怎可能遭贼?而且若真是进了贼,要偷,也第一个偷人……

顾青:“那确实得小心点。”

季卿语走在他身边,见他身上泛着凉意,便问:“将军洗的冷水吗?”

这是个危险的话题,光是提起,就足以让顾青眼眸一暗。他拿着灯,刚好又比季卿语慢上半步,正好能瞧见她单薄中衣下的玲珑身形,玉峰柳腰水骨,平日细心挽起的三千青丝散尽,没有描眉,整个人看着清丽,年岁都小了许多,从顾青这个角度看过去,几乎能一拥入怀——她太小了,以至于纳进他的宽袍都显得那么轻而易举。

顾青原本已经不燥了,现下瞧着她,好容易消下去的欲念又“东山再起”。

他说:“是。”

“不冷吗?”

他勾了勾领子:“很热。”

季卿语往榻上钻,她是被吵醒的,精神不是很足,整个人看着有些恹恹,浑身上下都是不设防的模样,一推就倒。

她说:“那今夜不下帷帐了。”

顾青看她都睁不开眼了,说她:“困了就睡,管这么多。”

季卿语的心细后知后觉,发现了顾青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她俯过身想看一看他的表情,谁知一靠近,顾青就把油灯吹了:“快睡。”

季卿语只得躺下来,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要不要盖被子?”

顾青难得觉得她烦人得很,把人翻过去:“不盖,睡了,明天还要忙。”

季卿语不说话了,对着里侧眨了眨眼,但到底是太困,没能挣扎太久,整个人便重新睡过去了。

有人睡了,也有人没睡。

顾青躺在季卿语身后,半张脸埋在枕头,一错不错地盯着人的后背,犹如一只猎豹,他又硬了。就这么干挺了半日,顾青往前挪了挪,睡在了她的枕头上,他被她的气息包围,却尤不满足,呼吸埋进她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

直到天色将明,才终于从这要命的烦躁里脱身。

翌日季卿语起身去请安了,顾青才起,他几乎一夜没睡,脸色算不上好,洗漱完,看到菱书在泡茶,便问了句:“明前龙井怎么不喝?”

菱角被姑爷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夹茶叶的手一抖:“……回姑爷,夫人不喜欢龙井茶。”

顾青愣了愣,转而嫌弃地掀开盖子看过一眼——满满一罐子,还有跟这个一样的,好多罐子……这让他不由想起昨日用晚膳时的季卿语,挑挑拣拣没吃几口,难怪没有几两肉,顾青黑着脸嘀咕了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随后从罐子里捏了一小撮茶叶径直放进嘴里,干着嘴,出了门。

官衙。

时间还早,正是没人的时候,以至于顾青打门进来,便听到两个守门的小吏凑着头在说闲话——

“顾将军真真不愧威武将军的名号,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出鞘,雷霆之间就把贼人的肩膀刺穿了!”那人说着,啧啧称奇,“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跟咱衙门里那些虾兵蟹将就是不一样。”

“怎么,你羡慕?我就不羡慕,那顾将军就是个没眼神的糙汉!玉凝姑娘天仙一般挡在跟前,他举起剑来都能目不斜视,简直不是人!换我,我定怜香惜玉,舍不得叫玉凝姑娘吃一点苦!你是没看见,好好的漂亮姑娘,脸叫人划了那么长一道!”那人说着,还拿手指比划了一段。

“伤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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