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忘忧阁(2 / 3)
动身子已动,不顾一切扑过去。。。却被身后人一把按倒在地,惊怒之下她大吼:“放开我,师兄,师兄。。。”
啪,啪,啪,此起彼落的鞭声中男人浑身鲜血淋漓,圆睁着毫无焦距的双眸困兽般嘶吼,花生感觉千万把刀在心头凌迟,疼的无法呼吸,身子不能动弹只拼命昂起头疯了般狂吼:“你们做什么,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
无人理睬,那汉子连眼角都不抖一下,一鞭又一鞭,抽的她心胆俱裂,那是大师兄啊,是爱她宠她护她的大师兄啊,世上唯一仅剩的师兄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为什么啊,老天,到底为什么?
她以头撞地,血混着泪夹着汗落到地上:“求求你们,不要打他,他会死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他会死的。。。”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折磨仿佛永远无尽头,她一个劲的大哭,一个劲的磕头,泪水血水流满整张脸,模糊了眼眸,直到眼前出现一抹明黄,她不顾一切扯住大哭着嘶喊:“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
“放了他?”
“是是,求求你,求求你,求你放了他。”
他蹲下身子抬起她的下颚,修长如玉的的手指轻轻拨开乱发,目光晦涩阴沉:“只是打了几鞭而已,你便心痛成这样?”
花生哭着吼:“你说放过他的,你说过的。。。”
他点头,嘴角一抹讥讽:“两个月前朕已经放了他,是他蠢,朕略施小计便跑来救人,多么有情有意啊,真是令人羡慕。”
“混蛋,你无耻。。。”她嘶吼。
他轻笑:“说到底,是你害的他。”
她心痛如绞,大颗大颗的泪水划过他的指尖落在地上,他的指尖正挑着一枚玉,形状略和她那枚有些不同,那是从韩石生脖子上解下来的,上面刻着“不离不弃”。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呵,还真是情深意长。”
他极厌恶地抽回手,她的头重重撞在地上血流如注,他起身接过帕子擦手然后丢在地上,声音如冰似雪:“花生,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此时没有解药,你便来收尸吧。”
花生想,她是要疯了。
回到忘忧阁她疯了般到处翻东西直到深夜,最后,摊在地上一动不动,屋外满地积雪,屋内人的脸比雪更白,小眠惶恐焦急,连连追问,花生又哭又笑几近癫狂,半响后,她说:“我错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小眠,要怎样才能回到过去,拿命换吗?我死行不行?我死一切回到原来,行吗?小眠。。。我该怎么办。。。”
莫说一天,便是一年又有何用?她没有解药,根本没有。
忘忧阁里她喃喃说了一整晚,颠三倒四,说的最多的是后悔,小眠陪坐在地上低声哭泣。
殊童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忘忧阁,面无表情:“花将军,解药。”
花生愣愣瞧他半响,晃悠悠从地上起身:“拿把刀、拿只碗。”
殊童一惊:“你千万别想不开。”
她笑的疲倦不堪:“不是要解药吗?我给你。”
殊童捧着一碗血来到韶华宫,皇帝和贵妃正在下棋。
“陛下,解药拿到。”
一阵血腥味飘散,贵妃掩上口鼻,傅流年皱眉:“这是解药?”
殊童点头:“他说,当时是拿他的血做的药引,解药也是他的血。”
莫小蝶脸色发白,这喝人血她转开头,傅流年轻抚美人手背:“莫怕,我在这里陪着。”他亲自接过碗,雨过天青的青瓷映着血色,别样妖异。
满满一碗啊,解药而已,需要这么多血?
他不自觉蹙起眉头。
那日起,每日一碗直到第六天,花生再次被带到天牢,那里除去昏迷不醒的石生还有负手而立的皇帝,眉目森冷,如冰似雪。
“解药。”
花生苦笑:“还没好?我的血可不多了。”
下颚被他重重捏住:“你耍我?”
“没有。”
“解药。”
“我再说一遍,解药。”
“我,没有。”
他猛地抽出狱卒手中的刀劈向石生,啊,一声惨叫,整条手臂应声而落,满室血腥中傅流年冷眼俯视已惊呆的少年,声音淡漠:“每延迟一天便剁他一只手脚。”
花生瘫软在地,人,已经傻了。
当晚,正陪莫小蝶用餐的傅流年接到殊童来报,说那人愿意拿出解药,但必须您亲自去一趟。
傅流年再次踏足忘忧阁,入眼是一片荒凉,残雪、破屋,以及雪地上跪的笔直的少年,单薄消瘦头发蓬乱,一时间,他心里百味杂陈,怒、恨、气、疼以及吐不出按不下的酸涩。
“想通了?”他微微俯身,淡漠的语调中有他不自知的温柔。
她点头,声音嘶哑:“小民错了,小民不该冒犯陛下。”从来,在他面前她只说我、你,这刻她自称小民,尊他为陛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