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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查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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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夙往外看了一眼,顺手推开房门。

门一响,屋里窗榻上睡的人就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又懒洋洋的把眼闭上了。

林夙有点心虚,揉了揉被风吹得通红冰凉的鼻子,反手把门关上。

“还是屋里暖和,外头天寒地冻的,鼻子都要冻掉了。”

陆轶不吭声。

林夙又说:“我来的时候跟膳房说了,让他们整治点热汤热饭来,你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吃点儿东西。”

陆轶懒懒的说:“多谢了林大统领,亏得你还想着赏口饭吃。”

林夙能说什么啊?

这事儿是他理亏。

本来宫里这事儿,与陆轶不相干,是他顺手把人给拽来了。

这种事一般人躲都躲不及,查不出来自然落不是,查出来了也未必有功。

林夙也不绕圈子了,还是开门见山吧。

“问得怎么样了?”

陆轶打了个哈欠,示意他自己看桌子上:“都在那儿了。昨儿夜里死了三个,今天白天又死了两个。”

林夙嘀咕了一句:“回头得整治整治,手上没轻没重的,案子没办完人都弄死了叫怎么回事。”

案上放着一迭口供,薄薄的几张纸,林夙拿起来一目十行的看完,沉默了半晌,闷声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

陆轶乐了,拿被子把头一蒙。

有人一天吃三顿薄粥也会觉得日子不错,有人就算三顿都吃肉尚有不满。有人觉得是觉得自己是帝裔,是贵人,如果不是乱臣贼子谋逆,现在他们肯定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富贵已极,权势滔天。想到他们祖宗曾经过的好日子,到了他们这儿好日子却没了,那不象掏心挖肺一样的难受?

这种人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对不住他,既然他过不好,那全天下人都别想过好。

和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膳房的人敲了两下门,把两个食盒提了进来,取出两荤两素四个菜并一小壶酒,还有一钵白饭数个馒头放好。

“两位大人慢用,小的在外头候着。”

陆轶给自己盛了碗饭,也不招呼林夙,坐下开吃。

两个荤菜是一个是烧羊肉,汁多汤浓,一个是白切鸡,鸡皮煮得又紧又弹,就着蘸汁十分鲜美可口。

两个素菜是笋丝香干和清炒小白菜。

别看四个菜都不值什么,但是这时节能吃到两样清清净净的素菜也不容易了。

陆轶吃了不少笋丝和小白菜,林夙看完了口供才过来坐下,迟来一步,素菜没剩多少,只能多吃几口羊肉了。

至于白切鸡,两人都没碰。

说到底,林夙是禁卫,陆轶是外官,两个人都不是刑房的人,对刑房这一套也不习惯。刑房五花八门的酷刑之中有一样是用滚水的,人的皮与油烫熟了……唉,这白切鸡别说让他们吃了,就是放在这儿都让他们觉得倒胃口。

刑房的太监对这些司空见惯,还笑着跟他们说用刑的技巧。因为天冷,早年间就有把犯事的人剥了衣裳浇上水扔在外头的,据他说“特别省力,天儿冷,那风吹身上跟刀子一模一样的”,但是“不太好使,有些人冻不到一刻钟就僵了,拉屋里暖过来之后脑子有点不大清醒,反而问不了话”。

谢谢了,林夙和陆轶谁也不想学这些招数。

陆轶吃完了饭一推碗:“你这差事什么时候能完?”

林夙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的:“明天,明天不管人抓不抓得着,我都去回禀皇上。”

刑房这地方是个正常人都不喜欢,但林夙进来了,就轻易不能出去。事情未了,他不能出宫回家。同样的道理,他甚至不能象以前似的,去往四皇子处,或是熙丰门外的学舍借宿。

嗯,天底下倒是有个地方不怕这麻烦。

陆将军府。

可陆轶都多少年没回去了,现在他也不想回去。

陆将军不在府里,他兄长,陆小将军也不在,现在陆将军府里只有陆轶的大嫂带着孩子住着,别说陆轶和他爹不对付,就算中间没什么缘故,他也不会往年青的嫂子跟前凑啊。

林夙的差事办得很顺利,但是也很糟心。

问出来的口供,汇总到一条,这次宜兰殿投毒,下手的是一个叫四桂的小太监。

不用问,去拿四桂的时候,他已经“畏罪自尽”了。

查到的经常与四桂有往来的传递消息的宫女小碗,也死了。

至于现在拿到的这些人,有些是贪图小利给人行方便,有的是咬死不开口,或是受了刑乱咬一气。

最后拿到的两个一个是姓贺的老尚宫,这人都七十了,刑是用不了,肯定一用就死,一个是姓张的太监,是内司库管柴炭的。别看职位低,油水却大,而且各宫各院都要和他打交道,人脉广消息也灵通。

他供出来的那人姓彭,叫彭会扬。

这人是二皇子府的人。

所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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