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3)
色轿车走远,这间我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屋子里,沉默的客厅斗柜上,日历显示是三天后。
去苏州吧,醒来的时候这个念头突然就闯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很多年前,我就是在苏州的平江路上遇见的 w,那是一个冬天,w 身穿一件黑色的棉服,系着一条蓝色格纹的羊毛围巾,脖子上挂着一台富士相机,我忘了 w 是怎样出现在我视野里的了,我愣愣地看了很久,直到 w 注意到了我,向我走来,问我能不能给他拍张照片。
是的,w 是个男人。
那天他也为我拍了张照片,因此,我们交换了微信,后来发现他也和我在同一座城市读书,想来也许这是缘分,于是故作勇敢向他表明心意,清吧里一点儿也不喧闹,前来驻唱的歌手唱着慢的要死的情歌,我们位置隐蔽,我不管不顾,从椅子上离身,俯身亲吻他。他的嘴唇柔软,酒气氤氲,他说:“周游,你喝多了。”
我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珠,明明亮亮的光,左侧眼角一颗泪痣,我坐回位置上,眼神不再看他,我举起面前的酒,对他说:“不论你眼中看到什么,我,都为你的眼眸干杯。”
他笑了,说:“《卡萨布兰卡》。”
那一刻,我决定爱他。
我一饮而尽,放下空酒杯,我说:“困了,先回去了。”
很快他追上来,小巷幽深,路灯清辉,我确信,是他先牵的我的手。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熟悉他大大的拥抱,早晨起来赖床,直到你拉开窗帘,毫不客气地让阳光落在他宽厚的脊背上,他就那样惺忪地睁着眼,一只手挡着,他说再睡一会儿好不好?你说不好,后来他死了,没人再问你,没人再拥抱你,你也再没爱过别的人。
w 对于我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几乎把整个人摔进了酒店柔软的床上,行李箱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我已经无暇顾及。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我洗了个澡,走在苏州的街道上,我来这里并没有告诉柳乌龙女士。几天前她问我国庆假期有什么安排,我像回答徐姓同事和同事小杨那样回答她。
我知道柳乌龙女士心理诊所的地址,于是我就想碰碰运气看她还在不在,我打车到了那儿,一下车看见她的诊所门头还亮着,她的办公室在二楼,依旧灯火通明。她十分热爱她的职业,并且她也十分出色,甚至曾经有一档节目需要请一名心理医生做顾问,柳乌龙女士有幸被邀请,但是她还是拒绝了,她说我不想抛头露面,她的原话是这样的:我这样的盛世美颜,节目一播出,我诊所还要不要开?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我总觉得她这话有吹牛的成分在。
我不知道我在她诊所楼下徘徊多久,直到我看到她的灯熄灭重回人间的宁静。几分钟后,她从楼里走出来,我就站在马路对面,我冲她喊了一句:“柳乌龙!”大概是好久没见,我的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她大概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她看见我,这个女人几乎要尖叫出来,站在原地直跺脚,然后她左顾右盼,确定没有车经过,朝我跑过来,她紧紧勒住我的脖子,我还没想好怎么死就差点丧命她手,当然,这是玩笑。
她一如即往地捏了我屁股一把,感叹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翘。”
“流氓。”我骂她。
“你不是说你没有出行计划吗?”
“健身房关门了。”
“所以你来了?”
“不然呢?扛着健身房过来吗?”
她用脚踢了我一下,然后说:“走,吃饭去!”
于是柳乌龙女士就拉着我去了火锅店,火锅店不要紧,更要命的是,柳乌龙女士说了一句:“他们家火锅一般,但是冰特别好吃。”当一份水果冰堆在我面前的时候,柳乌龙女士大手一挥:“吃吧。”
她看我有些犹疑,问我:“是不是怕明天窜稀?”
浮生一日梦,来朝到苏州(下)
是的,柳乌龙女士知道几乎我的所有一切,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就是我的朋友圈,仅她可见。作为我的心理医生,她提出这个主意的时候说:“不管好的坏的情绪,我希望你都能记录下来,让我看到,哪怕一件小事儿,对你有影响的话,我也希望你发出来。”
我是个不爱发朋友圈的人,但是当我把这当成治疗的一部分的时候,我就已经潜意识开始配合她了。
“我看你最近情绪挺稳定的,都开始交朋友了。”柳乌龙女士舀了一勺冰放进嘴里。
“还行吧。”我说。
“希望你继续保持哦。”她轻声说。“你现在这样我特别开心。”
“我努力。”我说。
火锅沸腾,柳乌龙女士不停地给我夹菜,我终于无奈地问她:“大哥,我是没有手吗?”
“我是你爹。”她笑。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漂亮,大大咧咧,特别活泼。只是她多了些风情,曳曳生姿。她是有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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