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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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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兰烬这般想。

他们两人在此刻,都将这里的刺客给忘记了,也将这满树林的、因为他们而落难的可怜人给忘记了,他们二人凑到一起时,竟然还有一种情意浓浓的感觉。

他们也没有离开这里,此处是一处安全的地方,敏锐如狼的耶律枭挑中了这里,久经沙场的邢燕寻挑中了这里,就说明这里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来。

所以,隔着一颗苍劲的古树,沈落枝听见他们二人凑到了一起去。

孤男寡女,深山野林,他们会做什么呢?

他们大概很久没见了吧,自沈落枝进纳木城以来,已经近一旬了,所以他们格外思念,在突破了彼此的心意,与最后一层道德之后,他们便也没有了遮羞布,他们亲密无间的在这寒夜中滚落到地面上,用彼此的身体来温暖自己。

以天为被地为席,似是觉出野趣来了,竟像是那树上的鸟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了。

沈落枝听见这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邢燕寻的脸。

她一直,很敬重这位女将军。

在之前,邢燕寻不断挑衅裴兰烬的时候,她甚至还有一种可笑的想法:她曾经以为,邢燕寻是知道了裴兰烬与旁的女子有染,所以用叛经离道的去青楼、送小倌的方式来提醒她。

她对邢燕寻天生就有好感,可能一来是因为邢燕寻是一位少见的,突破桎梏的女将军,二是因为邢燕寻曾抓过很多西蛮人。

而现在,当她用另一种眼光去回看邢燕寻与她的相处,想起邢燕寻与她说的每一句话时,便又从中品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沈落枝想,邢燕寻问她的那些话,自己回去想想,不觉得恶心吗?

一个未婚女子,与一个已成婚的男子做这种事,她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呢?

她分明也是贵女,邢家世代驻守边疆,为何能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呢?

他们这般做,她又该如何报复他们呢?

沈落枝想这些的时候,两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她诧异的抬头,就看见她的小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了,他身高腿长,直接将她圈在了他的保护范围内,然后用两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宽厚滚热的手掌贴盖住了她的两只耳朵,将她被冬日冻得发麻的耳朵被捂得逐渐发暖,同时,还隔绝了猎猎的北风与那不间断的鸟雀的声音。

沈落枝的思绪还沉在那些恶心人的事情上,都忘了此时她身处冬日,也忘了她被冻僵的骨肉,直到齐律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不知是为了给她取暖,还是为了让她不要再听。

她听不见那些靡靡之音时,恨意如潮水,从心底里渐渐褪去,重新涌上来的,反而是些许奇怪的感觉。

她看着齐律的面具。

齐律没摘下面具来,所以她只能看见一双绿油油的眼,分明像是狼一样的目光,但她并不觉得害怕。

陌生男子的触碰,也并不讨厌。

甚至,让她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是这里的天太冷了吗?让她开始贪恋别人的体温?

沈落枝想不明白,但是她的四肢确实暖起来了,像是被人从寒潭里抱出来,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这被窝并不是玉床蜀锦所制,而是简单的木床棉被,里面带着男子滚热的体温,一靠进去,整个人都被温暖起来了,她似乎又嗅到了一种男子的骨肉血气,带着让人血脉都翻涌起来的力量。

这与她过去得到的温暖与力量都不一样,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一定是这西疆的冬太冷了,否则,她为什么会生出摘下齐律的面具、好好看一看他的脸的冲动呢?

沈落枝晃神的时候,耶律枭也在晃神。

他被懊悔冲垮了,他被愧疚打倒了,战无不胜的金蛮勇士甚至不敢抬头了。

当初他冲到纳木城里,要将沈落枝抓回去的决心早已渐渐地散在了这座城里,散在了沈落枝的眼眸里。

他终于学会从沈落枝的眼眸里来看这个世道了,而在这一刻开始,他才亲身的体会到,他给沈落枝带来的是什么。

他甚至开始畏惧。

他是齐律,沈落枝会感激他的保护,会为他包扎,会允许他为她捂住耳朵。

但沈落枝如果知道他是耶律枭呢?

她还会杀他吗?

如果他不想被她知道,那他抛下他的金乌城,抛下金蛮的皇位,抛下过去的所有,做一辈子的齐律吗?

他们不开口,只有树的那一头的人在开口。

大概是疲累了,裴兰烬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道:“我族中长辈就要来了,是为了我与落枝的婚事来的,但是你别担忧,之前我说的事情,这两日我便办。”

在裴兰烬看不见的地方,邢燕寻的眼珠来回转了两圈,然后慢慢的“嗯”了一声——裴兰烬要办事,她也要办事,裴兰烬要沈落枝忍下她,而她,要把沈落枝赶出去。

说话间,裴兰烬又道:“这群刺客应当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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