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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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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杂的讨论声在院子之中渐渐升腾起来,而听风与白丛也在此颤抖,一时间事态僵持住。

而沈落枝回过头来,正沉沉的望着他。

裴兰烬便趁热打铁,深吸一口气,与沈落枝道:“落枝!你我已订婚多年,你对我难道一点都不了解吗?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你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我必不会骗你的。”

他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瑞凤眼里满是真挚的光,院中一些意志不坚的姑娘竟真的被骗的信了几分。

“裴大人那么喜爱郡主,应当不会胡说吧?”

“裴大人当日向郡主下聘的时候,可是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呢。”

“裴郡守是那样好的人呢,来了西疆之后,处理政务,种植作物,为西疆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会与别的女子私通呢?”

得益于裴兰烬素日里的人品,他情急之下鬼扯出来的话,竟然真的叫不少人相信了,特别是平日里与裴兰烬有交际的官员,以及一些曾对裴兰烬芳心暗许的姑娘——在他们眼里,裴兰烬还是有君子名声的,他们不愿意相信裴兰烬真的做过那种恶心的事情。

有些时候,人就是会对别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明明有那么多细小的征兆和佐证,但就是不肯相信,非要走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才会醒悟。

世上说这些人是愚人,但沈落枝不这么觉得,她只是觉得,这些被骗的人,是情深义重的可怜人。

他们是有些蠢笨,但骗他们的人不是更可恶吗?

此刻,利用所有人的信任的裴兰烬,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啊。

随着四周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一双双眼不停地在四周游动,然后渐渐落到了沈落枝的脸上。

沈落枝抬眸看向他,正看见裴兰烬那双满含算计的眼。

月色之下,本就不大的南院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衣裙交叠间,很多人甚至都在屏息。

沈落枝静静地看着裴兰烬。

他像是个涂脂抹粉,穿红戴绿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卖力的踢腿甩袖,试图用他精湛的戏腔,迷惑住在场的所有人。

裴兰烬很努力的在演,他想让自己看起来说的是实话。

他是有这个本事的,世家子嘛,从会说话开始,就明白自己当如何做事,如何言语,他又在官场沉浮那么久,真要演起戏来,比沈落枝都不逞多让的。

外人难免会被他所蒙骗。

但沈落枝不会。

因为在今日之前,沈落枝早已从他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眸里挣脱出来、早已透过他那端正素雅的皮囊,看到了他腐臭的内里。

她清冽的月牙眼中瞧不出半点犹豫,只那样清冷冷的看着裴兰烬。

裴兰烬的腰腹中满是惊慌与烦躁,隐隐还有些许怒意。

今日怎么便变成了这个样子!

分明一直都没有人发现的,分明他已经足够小心了,怎么会被这么多人发现!

但他不能失态,他还要努力挽回,他还要将损失降到最低,所以,他要说服沈落枝。

“落枝。”裴兰烬又一次开了口,他的声音放低下去,隐隐透着几分哀求:“你我多年情谊,你当真不信我吗?”

“既然裴郡守口口声声说这里面的是个男子,你便叫她出个声,只要她是个男子的嗓音,我便信你。”

沈落枝终于开了口,她那双月牙眼中满是冷冽的光,她道:“烦请里面的这位,开个口吧。”

沈落枝清冷的话音落下来时,四周越发寂静了。

裴兰烬面上一片僵硬,隐隐还泛着铁青,四周的公子姑娘们全都看向门口,更有甚者还踮起了脚尖,白丛与听风两人互相僵持。

这时候,厢房里的人是什么反应,便十分重要了。

无数双眼睛都看着这厢房的门——厢房的门本就是个很普通的檀香木门,被糊了一层简略的红漆,现下红漆已经被踹的斑驳了,厢房的门也摇摇欲坠。

里面的人怎么还不出声?

里面的人根本不敢出声!

——

厢房之中,邢燕寻正蹲坐在门里,用身体挡住这两扇随时都能被踹破的门。

她的发鬓凌乱的堆在头上,早已没空去管,身上的衣衫虽然穿好了,但手脚却冰凉——她被堵在了这里,如同瓮中捉鳖一样。

厢房外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让邢燕寻心口一阵阵发堵。

怎么,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就在不久之前,她与裴兰烬两人颠鸾倒凤,沉浸在花前月下里,但突然间,有人撞开了他们的门,是一个小丫鬟扶着郑意进来的。

他们是走错了,但同时,他们也瞧见了裴兰烬与邢燕寻,四目相对之间,他们彼此都愣了一瞬。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郑意。

郑意一直以为他与邢燕寻是相互喜欢的,否则,邢燕寻为何要在那一日称他是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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