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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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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万一呢?万一恩人在旁人梦里玩够了再回来呢?

她红唇微掀,掀开自嘲的笑,她的情爱何时也这般轻贱了?恩人若无一颗永世相守的心,何苦来招惹她?

一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也会像待她那样待其他人,心顿时撕扯开无数瓣,每一瓣都淌着血。

人前冷淡的少女此刻一对杏眸翻涌着疯狂之色,就连方才那声教人失态的天雷都没扰了她半分心绪。

还是死了干净罢。

她沉沉呼出一口气,重新将金簪插入发髻,袖内的短刀被抽出,刀尖亮着锋芒,明亮的刀身映照少女决然无情的眼眸。

一道惊雷,终是催得那些自诩身份的文坛前辈站起身,为首那人拍拍袖子:走罢,竖子强娶,蠢妇卖女,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送嫁的队伍被拦在白玉街。

一群身穿儒服的老头子精神抖擞地抚须立在街中央。

这场面可不多见。

藏匿在暗处伺机抢婚的花红柳绿眼睛一亮,是文坛上的前辈们来了!

认出为首那人,墨家前来代兄迎亲的墨二郎恭敬下马:未知前辈来此,晚辈失礼。

大儒许盛人到六十,面善心慈,此刻冷凝着脸:闲话少谈,墨家强娶老夫钟意的关门弟子人选,这门婚事,不能成了。

墨二郎心里叹了声长兄好算计,提早猜到会有德高望重的前辈看不过眼前来阻婚,转念又想怪不得长兄苦心积虑在帝都拜了一品高官为干爹:这是打定主意拿名声前途换一个梦寐以求的美妻。

他垂手立在那,不说一句话。

被请过来的妇人一看花轿被拦,拦人的还是一群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糟老头,气得撸起袖子咋咋呼呼闹起来。

许盛他们一把年纪过惯了笔墨书香的日子,乍然见识市井泼妇无理取闹的手段,仓皇招架,胡子都被拽下来两根。

身为文人,又是男人,不好和妇人推推搡搡,场面热闹滑稽。

花红柳绿看得暗暗心急,怒斥墨家猖狂无耻。墨闻钟文坛上的名声都不要,摆明了有恃无恐!

一声轻叹。

轿帘被掀开。

穿着明艳嫁衣的少女美貌惊人,她心中动容,感激道:前辈们的搭救好意,琴姬心领了。

许盛多少年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可笑他们七八个老头子加一块不是个泼妇的对手,他老脸羞红:好孩子,你不愿嫁,没人能逼你。

琴姬莞尔:前辈,我等的那人不会来了,嫁与不嫁,无甚区别了。左右是个死。她势必要让墨闻钟先死。

美人一笑,虽是笑着的,隐在人群的少女竟是看哭了。

十七娘,你哭什么?

我也说不清。

穿着书院学子袍的书生一乐,他这好友心思敏感细腻,对人的情绪偶尔能感知到毫发,也算一种奇妙天赋。

他笑着捅了捅她的胳膊:你再看看,琴师这是怎么了?他们三天前才被家里人赶来秋水求学,流烟馆匆匆去过两趟,没见过有名的四才女,今日一见这位琴师,果然貌美。

那白白净净长相秀气的少女嘴里嘟囔了一声,认真去看,眼泪再次淌下来:她不想活了。

你、你不会看错了罢?

没看错。她吸了吸鼻子:琴师心里肯定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元十七擦干眼泪,不知怎的竟觉那一身嫁衣的人眉眼亲切,格外熟悉,她咬紧牙关,语出惊人:不行!我要救她,我要抢婚!

你疯了?!

我才没疯!我这是在救人!说出这句话她心里顺畅不少,仅以气音道:怕的话别来!

怎么可能不来?闹事怎少得了我帝都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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