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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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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却又可笑。

哪有和自己较劲的道理?

可琴姬修的正是和自己较劲的道。

至道。

至情。

道途艰辛,心不知要碎多少回才能成正果。

她低头喝汤,汤水沾了唇,水润娇媚,看得谢温颜都惊讶女儿的美色,十四自打醒来,好像和从前很不一样了。

细品,竟有一种极致的锋芒。

不等她沉思,琴姬轻声道:阿娘,你教我下厨可好?婚后我想她每天都吃我做的饭菜。

她说到婚后,眸子闪烁着纯粹明亮的情愫,似是星光,又似水光,好看极了。

谢温颜恍然醒悟:好,阿娘教你。

谢谢阿娘。

她看起来冷若冰霜,心偏热忱赤诚,谢温颜年轻时也是冷性,有了女儿那颗冷寒的心才爆发出暖人心窝的热情,可惜嫡女被贼子偷去,饱胀的热情惨遭重击,冷落了元赐十八年。

膝下有十六个孩子都不能弥补第一个孩子不在身边的凄冷。

而被她日思夜想的女儿,在她不在的十八年近乎将心掏出来爱了一人。

情意柔软,爱意深沉。

若有选择,谢温颜不想看到女儿这样,爱怜地搂了女儿肩膀,语重心长:十四,我不懂你们之间的情,但你为人聪明,当听过一句话。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凡事过犹不及。

琴姬笑了笑:阿娘,若非极致,人不可称道。

爱若三心二意瞻前顾后,哪能说是至爱?再者她和恩人的情缘千年前就已经定下了。

这话晦涩,谢温颜听得茫然,但她依旧是个聪明人,从白日宫宴看到的种种,自是领悟到她的几个女儿各个来头不小。

九娘是,十七是,十四更是。

儿大不由娘,她叹了口气:是要做糯米鸡吗?娘睡不着,现在就教你。

现在天色不算晚,琴姬点头应了,喝完最后一口甜汤,娇俏地冲妇人扬眉浅笑。

她一笑,谢温颜所有的愁烦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冷色春情

元十七抱着枕头在床榻翻来覆去睡不着。

帝后态度出奇地温和, 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百般赏赐,宫宴散去前陛下还柔声嘱咐她常来宫里坐坐, 若非晓得她不可能成为太女妃,都要怀疑两人是在相看未来儿媳妇了!

想破脑袋她都想不明白其中因由,然念到九姐也是被额外关照之人,元十七心放回肚子,闭上眼,蹭得坐起身。

要命了。

她怎么又想起来了?

阿姐那日醒来,有光穿透屋顶直入云霄, 一刹那她在脑海见到自己被人欺压的画面,她羞耻咬唇,愤愤不平:这压着她欺负的女子到底是谁啊!

手摸哪儿呢!

她顾自羞愤好一会, 怀着不可与外人道的复杂心绪沉沉进入梦乡。

后厨。

琴姬跟着谢温颜悉心学习怎样做好糯米鸡。

一等的聪明人, 看看便会, 还会举一反三, 如同她在刺绣上的能耐。

但一等的聪明人也并非全知全能,她无前世在厨艺上的天赋,换了厨艺一道,知道、看到, 和会不会当真无太大干系。

好比一把古琴, 缺了那根弦, 曲不成调。

好在谢温颜对待女儿耐性极佳,手把手不厌其烦地教她,做出来的成品一次比一次好,耗费整整两个时辰,才做出一份引动人食欲的飘香糯米鸡。

琴姬成了小花猫,笑容璀璨:阿娘真厉害。

她由衷夸赞一句, 眼里存了孺慕。

谢温颜拿了锦帕替她擦拭沾在脸上的粉,笑道:我的十四也很厉害。

母女俩互相夸赞,当娘的看自己的女儿自然无一不好。

夜色浓沉,出了后厨,琴姬搀扶她去歇息,回房沐浴后一个人独坐窗前。

今夜无星无月,天是阴的,有雪从苍穹飘落,她睡不着,翻开一卷书,看到天明。

花红柳绿担心她亏损身子,好生劝了几句,劝不住,碍于主子的威严,不敢和元家其他人说。

清早,琴姬提着食盒坐马车来到昼家门前,门子见了,恭恭敬敬将人迎进来。

昼星棠这会还在上早朝,昼景昨夜没睡好,此刻裹着被子睡回笼觉,她自在潇洒,任谁也管不到她的头上。

琴姬轻手轻脚进了内室。

内室温暖如春,她含笑来到榻前,细细瞧着恩人精致的眉眼,眸光流转,深处尽是化不开的柔情。

七日已过,灵目消去,她双目重见光明,耽延的功夫都容不得,在阿娘陪伴下做好早膳便急着登门。

而她的心上人窝在被衾睡得昏天暗地。

看她睡得香,琴姬心里被爱意充满,不忍扰了她好眠,轻如落雪地亲在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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