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陀副本4(2 / 3)
张起灵沉默了良久,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突然说道:“你们两个来干什么?吴邪,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他也看出来了,顾然纯粹就是陪吴邪来的,只要把吴邪劝退了,顾然也会跟着离开。
吴邪愣了一下,有点震惊与张起灵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紧接着苦笑道:“现在又不是我不想卷进来就能不卷进来的。让我回去也行,其实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人都不让我知道,连顾然都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
虽然有顾然跟他说的九门的命运在,但吴邪来这一趟更重要的原因是好奇,他更想知道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再说九门不九门的。
毕竟,他更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他跟个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其次才是上到祖辈的恩恩怨怨。
顾然对张起灵解释道:“我猜你也不知道吧,吴邪已经入局了。”
张起灵的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吴三省的安排。吴邪,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或者瞒着他什么事情,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或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吴邪也是嘴比脑子快了,话都没在大脑里转一圈就脱口而出。
顾然变了脸色,低声斥了一句:“吴邪!”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二位都是严重失忆的人,顾然还好,他对记忆并不执着,而且在青铜门中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过去。而小哥则一直为失忆而痛苦。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了解,而且比你要了解,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连顾然都沉默了,吴邪好奇的事情,顾然可以知无不言地对他讲,因为说到底,是一些祖辈传下来的冤仇,跟他自己是没有直接联系的,很多事情都不用担心会伤害到他。
但张起灵不一样,顾然听说的、见到的,东拼西凑出了张起灵大半的故事,这实在是太沉重了,连顾然都不知如何开口对他讲,更不用说一无所知的张起灵该如何探寻过去了。
张起灵继续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顾然侧过身去,搭着张起灵的肩膀说:“你倒也不用这么悲观,哑巴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我在很多年前也思考过这件事,但我发现没什么意义。你是存在的,这就足够了。”
吴邪也说道:“是啊,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张起灵站了起来:“我的事,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
他往回走去,又停住脚步,补充道:“另外,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顾然看着张起灵的背影,悠悠说道:“他背负了太多东西,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却还要继续下去,这其实是最痛苦的一种人生。”
“为什么?”
顾然听懂了:“因为他姓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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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下斗体验录(三)
解雨臣一点都不见外,拿着顾然的本子一通乱翻,发现本子只写了一半,看来顾然这几天在房间里奋笔疾书还没写完许多内容。不过随手一翻,注意到最后还有几页写了字,便翻了过去。
“怪谈集?”解雨臣问,“这是什么?”
顾然这一部分的字很凌乱,还有一些繁体字和别字,尤其是最后一页,能看出来是很久以前写的,倒着翻几页,新的部分就工整很多了。
胖子扒头一看,顾然当年的狂草在他看来就是鬼画符,连做拓本出身的吴邪都很少见这么龙飞凤舞的字,便把本子交回给了顾然来念。
顾然颇为不自然地抿了抿嘴,推脱道:“没记录什么事儿,就是下地时候一些见闻,字我都快不认得了,你们还是看前面吧。”
所有人都是一个念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然在怪谈集这一部分绝对写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指不定说他们坏话呢。
不过顾然最开始的时候用的是以前的文字,还夹杂着一些民国时候的繁简字,要是工工整整地写,吴邪还能认得出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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