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高兴就好(1 / 3)
谢横玉有点担心:“十五小姐的夫婿的确年少气盛,对十五小姐不够体贴,但因着咱们家人多势众,却也不敢太过磋磨……此番身故,皆因自幼的心疾……不然,家里怎么会只叫几位公子将她姑爷打了一顿了事?若是陛下命人彻查,知道真相,就算不怀疑娘娘,只怕也会觉得,娘娘过于苛责姐夫了?”
她说的委婉,实际上的意思就是,你姐姐的身体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这十五小姐跟云风篁的关系其实没有特别亲密,当然也没什么芥蒂——小时候吵吵嚷嚷的那些不能作数,都是一家人,云风篁再小气也不至于为点儿孩提时候无关紧要的矛盾记恨到现在——主要是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不可能每个都关注到,且亲密无间的。
云风篁跟这十五姐姐不是一个房里的,虽然年岁仿佛,却性情不类。再加上这位十五姐姐自幼有心疾,慢说像云风篁一样,穿上男装出去参与狩猎什么的,自来娇养闺阁,这辈子都没亲自走过几步路。故此姐妹照面不多,知道她跟丈夫吵架之后心疾发作没了,难过遗憾当然有,要说悲痛欲绝……
那当然是骗人的。
嗯,骗皇帝的。
淳嘉如果信了云风篁的表现,不去查也还罢了。一旦去查,那……
就算不露陷吧,也会觉得云风篁颠倒黑白不可信任不是?
云风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着她,低声道:“妈妈,你忘记十五姐姐嫁的人家是在哪里了?”
谢十五小姐比云风篁只大几个月,名义上则是大了一岁。因为心疾的缘故,当初谢风鬟的事情出来后,家族里先是送她去家庙为合族祈福,去年年底的时候,择了盐州一户风传家风敦厚的乡绅,将她嫁了过去。
那一家薄有钱财,本朝也出过一两个朝廷命官,最高做到知府的那种。论人丁兴旺,以及在北地的势力,那当然是比不上谢氏的。
而且谢氏祖宅所在的会州,紧挨着盐州不说,谢十五小姐的嫡亲姨母,就有嫁在盐州的。按照谢氏的设想,这女孩子出阁之后,离娘家不算远,却恰好可以避开会州这边对于谢风鬟之事的记忆,归宁既方便,得空还能跟姨母走动,日常能照拂,出了什么事儿,也能帮忙给谢氏递个信……料想不会出什么岔子。
实际上,本来也不该闹出人命来:谢十五小姐的夫家对这低嫁的儿媳妇是非常喜欢以及敬重的,可她丈夫只比她大了两岁,如谢横玉所言,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夫妻相处之际,向来不肯退让半分;而谢十五小姐呢,她是嫡出女,又有心疾,自来受到父母兄姐以及一干长辈的重视与呵护。
就连云风篁这个同辈里最得宠的嫡女,小时候也没少被叮嘱:“别去闹你十五姐姐。”
或者,“你十五姐姐想要你的东西,尽管给她,若你实在喜欢,回头为娘给你弄新的,只千万不要惹你十五姐姐生气或者难过,她身子不好,你做妹妹的,该爱护姐姐才是。”
其他同辈兄弟姐妹就更不要说了,个个千依百顺,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嗓门,拿她当瓷人儿对待。
所以怎么可能指望她对丈夫做低伏小、委曲求全?
夫家的人虽然劝着自家儿子对媳妇好些,到底管不到小夫妻在闺阁里的单独相处,故此新妇进门,三不五时就被气病一场。
偏她丈夫自小身强力壮,根本不懂得病人的痛楚,又有些个心大的丫鬟通房之类在背后一撺掇,便觉得妻子平时好端端的,怎么每次跟自己吵架就要不好了?多半是装的!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几次下来见妻子只是哭闹,完了请大夫,爹妈赶过来骂他、压着他赔礼道歉,越发认定了这妻子装模作样——结果,前不久,他跟妻子吵完了拂袖而去,径自去通房那儿享受柔情似水,听到正房急急忙忙的喊大夫也没当回事,最后被亲爹一脚踹开房门揪着头发拖到正堂,才知道妻子没了。
大夫诊断的结果是郁结在心,引动痼疾,一口气没上来,说走就走。
这情况做丈夫的也傻了眼,他是不喜欢谢十五小姐,但毕竟年少,也没恶毒到巴不得她去死。最关键的是,谁都知道谢氏人多势众,而且三年前谢风鬟的事情如今虽然时过境迁,大家却还记得。
眼下又出了谢氏女横死的事儿,谢氏要不给女儿讨个公道,以后谁还看得起他们家女孩子?
索性谢十五小姐的公婆拉得下脸,当机立断将儿子的通房、近身的侍女,统统绑了起来,毒打一顿后割了舌头,又下狠手将儿子打的血迹斑斑,这才亲自披麻戴孝的去谢氏门上请罪,道是儿子年轻无知,被后宅贱婢钻了空子,导致夫妻离心,儿媳妇气恨而去,愧对亲家,故而将一应罪魁祸首送上门来,听凭谢氏处置!
这一手以退为进,场面上给足了谢氏面子,谢氏反而不好怎么发作,最终将人打了顿,将通房侍女也送回去让他们自己发落,表示恩断义绝再不来往……也就过去了。
谢横玉这会儿思索着整个事情的过程,心念一动:“莫非……是盐州?”
“盐州是定北军驻地。”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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