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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从记事起就没和祝蔚杭好好相处过——
他们一见面就互呛,背地里互相说小话,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后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抢走……
本以为会势不两立一辈子,七老八十了见面都会互相吐口水,但之后两人的发展明显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知道这段不甚友好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总之,等到梁乐意识到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走到了一起。
故事开始于2021年的暑假。
那个夏天,她和祝蔚杭高中生活正式结束,18岁的两人正准备迈进大学的大门。
梁乐以为高考完后她会无拘无束地像只小鸟,自由地飞往自己想去的地方。
她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甚至拿出自己的攒了几年的零花钱,准备去海滨城市大玩特玩个半个月。
可高考后的第二天,计划被一位不速之客打乱——
她晚上洗澡的时候,摸到了胸上的一颗硬块。第二天她妈就带她去医院了,彩超检查说是乳腺纤维瘤。
医生说她的情况不算严重,只是这东西留在她身体里也没任何用处,于是在她妈的坚持要求下,她还是在一周后被推入了手术房。
一周后。
她刚做完手术,麻药退去,胸口开始隐隐作痛,手臂也麻酥酥的提不起什么劲。
她妈在一边对她嘘寒问暖,问她吃不吃苹果,想不想喝鸡汤。
梁乐眨了眨疲倦的眸子,哑着嗓子说:“我想喝水。”
她妈点头,出去给她倒水了。
边上病床躺着的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姐姐,听说比她严重一些,正虚弱地躺在床上挂点滴。
她盯着被擦得干净的玻璃窗户看,正是盛夏,太阳格外大,病房外的树木被金灿灿的阳光照得都精神许多。
全世界都很快乐,除了她。
跟她约好一起去玩的闺蜜因为退不了机票,只能“含泪”抛下她前往海滨城市,指不定现在正在沙滩上玩水堆小人呢。
越想越觉得悲哀,梁乐觉得自己像是一朵即将被晒瘪的花朵。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男孩儿的声音,很熟悉。少年独有的清朗嗓音,带着点沙哑,又似乎被晒得有些疲,声音都倦倦的。
“做完了?”他问。
这问的是什么问题?看不出她脸色苍白吗?
梁乐头都没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想要装死,可这男的就像看不懂眼色,靠近了她几步,就站在她眼前,又问了一遍:“怎么样了?”
“没死。”梁乐没睁眼,只挪唇。
病床边的椅子被他一勾,他稳稳当当地坐下。
拿起桌上的苹果,问她要不要吃。
梁乐不作反应,“闲着没事干啊,谁让你来的?”
她终于睁开眼睛看他,说的话并不好听,但是语气虚弱,倒有一种脆弱的感觉。
“是挺闲的,我自己来的。”祝蔚杭抬眼看她,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削皮刀,低头开始削皮。
梁乐没什么力气,只觉得手臂麻得厉害,胸口的伤口也有些烦疼,见到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觉得烦,索性不看他,闭着眼睛休息。
“吃吧。”他突然开口。
察觉到面前的气息,她睁眼,是一双白净纤长的手,指甲修建得干净整洁,手指捻着一颗被削得干净的苹果递到她的眼前。
她皱眉说:“我不吃。”
“为什么不吃?”
“手疼。”她咬牙切齿。
“……”
梁妈妈端着热水回到病房时,看到一副十分古怪的景象——
祝蔚杭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抓着一颗苹果往梁乐的嘴里塞。
而梁乐眉头紧锁,被迫咬了一口,眼底愠怒,似乎在发作的边缘。
她赶忙上去打圆场,叫道:“蔚杭你怎么来了?”
祝蔚杭听此,讪讪收了手,苹果终于离开梁乐的嘴。
梁乐垂眸,似乎看到了一条和苹果连着的涎丝,虎躯一震,急忙去看祝蔚杭,他似乎也看清了,眼里是化不开的笑意。
脑中炸开一颗炸弹,她恼羞成怒:“哪来的回哪去,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梁妈妈见自己女儿开始发怒,担心祝蔚杭面上挂不住,急忙劝阻道。
梁乐早已习惯这种妈妈做老好人的场景,转开视线不再说话。
祝蔚杭也像是习惯了,轻车熟路地说:“没事的,阿姨,她刚做完手术。”
意思是不想让梁乐太动气。
梁妈妈这才觉得奇怪。
梁乐做这手术,她和梁乐的爸爸谁都没告诉,也不知道祝蔚杭是怎么知道的,她低声呵斥梁乐:“你这孩子,让你别到处说你做手术,怎么还让蔚杭知道了?”
说到这里,梁乐便更加来气,“我没说,他自己偷看我手机!”
梁妈妈一脸疑惑,但这俩孩子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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