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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府建牙的年纪,偏又被当成女人送来和亲。
这都叫什么事?
多子生怕说多了,会勾起自家主子的伤心往事,于是闭了嘴,转身去几案前点了檀香。
袅袅的烟气升起,驱散了屋子里的湿寒之气。
韩清漾坐在桌边,修长如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瓷白的杯身。
只可惜造化弄人,原以为熬到分封王地时,他便可以带着弟弟过几日安生日子了,谁成想阴差阳错的他竟以男儿之身来到了大周。
韩清漾起身走到妆台前,细细的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
呵,当真是一张绝美的脸庞。
这么一张绝美的面庞,想来那暴君见了应该会喜欢吧。
他从小到大,惯会看人眼色,找靠山的。
从前在大晋,他见自己和弟弟无依无靠,便瞅准机会投靠到了一位得宠却终生不会有孕的妃子身边,日子虽然过的也艰苦,可好歹兄弟二人也算是平安长大了。
如今辗转来到大周,他所能倚靠的便只有赫赫有名的周王了。
那个赫赫有名的杀神和暴君。
细一琢磨,
若是能傍到这样的靠山,他这后半辈子只怕会轻松许多呢。
毕竟大周可是七国里国力最强盛的,而周王更是男人中的男人,若是能入了他的眼,只怕还有什么心愿是完不成的吗?
思及此,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诱人的弧度。
多子一回头见自家主子坐在临窗的妆台下笑,摇晃的烛光映衬的脸有着妖异的美感,他又叹了口气,主子,我这愁都快愁死了,你怎的心情却这般好?又是赏雨,又是对镜梳妆的?
韩清漾收回飘远的思绪。
既来之则安之,左右咱们都到大周了,见一见那暴君就是了,我倒是挺好奇这传闻中杀兄弑弟的暴君到底是长了几只眼睛,几张嘴呢?
多子听闻自家主子居然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忙凑到近前,紧张兮兮的劝道。
主子,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怕吗?
怕?
他为何要怕?
若是事事都畏惧,他早就死在大晋的后宫里了,还能有现在的他吗?
再者临行前,晋王特意找了宫里最好的启蒙嬷嬷来教他取悦男人的本事。
他可是整整学了三个月。
眼下理论知识早已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就差
况且不是说世上最了解男人的还是男人吗?
暴君是男人吗?
是。
难道以他的姿容样貌还搞不定一个男人了?
韩清漾斜睨着他,反问,我美吗?
多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点了点头。
韩清漾又说,那你觉得周王会爱上我吗?
多子撑大了眼睛。
主子,你
多子惊讶的差点咬下了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半晌也没想出话来劝,正急的面红耳赤,门被大力的推开了。
湿冷的风卷了进来。
多福气呼呼的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摆。
大周不是自恃国富民强吗?怎的晚饭连肉星子都不见一点,没的让人看了笑话,依着我说,竟还不如咱们大晋呢。
多福气不过,推开窗子故意说得很大声,末了又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了窗扇。
韩清漾嘴角挂着笑。
多子和多福是打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他知道他肯定是在厨房那头受了气,这会子回到屋子里,自觉到了主场,非得要编排两句,好找回场子。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除了没有荤腥外,倒还算不错。
至少还没给他们些残羹冷炙。
过来吃饭吧,跟这些下人们置什么气?
多福刚想张嘴,就被多子递过来的眼神把话给吓了回去,他悻悻的坐下,捧着碗吃干饭,味同嚼蜡一般。
扒拉了两口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他们要是骂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算了,偏偏那起子小人窝在厨房里说主子的坏话,我若是没听见就算了,听见了自然是要生气的。好歹咱们也是大晋来的正经皇
话没说完,他猛地咽了下吐沫,正经公主,怎能由得他们胡乱说瞎话。
哦?
韩清漾吃的斯文,他们说我什么坏话了?
多福放下手中的碗筷,嘴角堆着讨好的笑,倒也没什么。主子着实也没必要知道,免得污了主子的耳朵。
这下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先前嬷嬷们送来的那些书册、话本,他都熟读了,还能有比那些更污的?
你且说说,我只当笑话听听就是了。
多福脸上又浮现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
主子,您是不知道,厨房里那起子人嘴可碎了,听说其中一个伙夫,早年间在边地的军营里当过几年伙头军,也算是间接的伺候过现今的周王,他说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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