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1 / 3)
桑知笑了笑。
你倒难得是个实在的。
他一生辅佐过三代帝王,见过无数的人,更难得的是周炎宗虽为帝王却肯纡尊降贵亲自前来,言行更是讨喜,不似那些弄虚作假之人。
陛下此来所谓何事?
周炎宗愣了一下。
桑知又道:我虽不在京中,可消息却也时不时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周炎宗行了拜师的大礼。
老先生一生阅人无数,也该瞧出我的本事只在战场上,于政务上着实平庸了些,倒是我的内人他朝着外头看了一眼。
还请老先生收他为徒,教他治国的本事,我代大周的百姓谢过老先生。
桑知虽也听说周炎宗娶了位男妃,可着实没想到两人竟感情如此之深,他皱着眉头,老朽已经年迈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周炎宗给打断了。
老先生先别忙着拒绝,细细听我一言,去岁雍州等地大旱,老百姓苦不堪言,内子心善不辞辛劳亲去赈灾,这一条条,一桩桩的事做不得假,老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以遣人去问,雍州诸地的老百姓上至耋耄老者,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无人不识韩清漾。
桑知默了默,苍老的手摩挲着茶盏。
周炎宗又道:且我命不久矣,未免大周再陷动乱,百姓流离失所,唯有将帝位交给有能有德之人我方能放心。老先生若有顾虑,觉得我被美色所迷惑,又或是存了私心,不妨跟内子多接触一段时间,想来您定会喜欢上他的。
他定定的看着桑知。
他会是一位合格的学生,也会是一位明君。
屋子里很静。
桑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明儿派人来接我回京吧。
回城的路上,韩清漾几次想问周炎宗到底跟桑知在屋里说了什么,可见他面上满是疲倦之色,只小心的替他按着额角。
入城后,天刚刚暗下来,大团的火烧云将天边印成了层层叠叠的橘色。
周炎宗睁开了眼睛,清漾,你先回宫,我找戚猛他们说点事。
韩清漾不依,挽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若是有事让汪寿叫人进宫一趟就是,况你们兄弟有何事是我不知晓的,为何今儿偏偏要撇下我,想来定不是什么好事?
周炎宗无奈的笑了笑。
他家清漾黏糊起来,真叫人舍不得松手。
只好言劝道:我悄悄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放在戚猛他们那儿,你若是一同去了,岂不是失了惊喜了?
韩清漾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细细的叮嘱道。
早些回来,另外也少喝些酒,你身子还未痊愈
周炎宗伸手将人勾进了怀里。
到底谁像小老头啊?
戚府。
李壮和戚猛并其他的一干将士们皆都沉声不说话。
周炎宗端起桌上的酒,仰头饮尽。
你们也别丧着个脸,我这不还没死吗?况且今儿叫你们来就是跟你们说件事,用不着如此沉重。
李壮眼圈微红,拱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九哥有事只管吩咐,兄弟们绝不推辞。
周炎宗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我若是死了,唯有一人放不下,还得烦请兄弟们帮着多照顾着点,无论何种境况下,答应我好好替我护着他。
他。
即使不说名姓,众人也知道他说的是韩清漾。
戚猛拿衣袖抹了下眼泪。
九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他一日是我们九嫂,终身便都是。你放心就是
周炎宗双手抱拳,郑重的道了谢。
谢谢兄弟们了。
戚猛又给他倒了酒,周炎宗却推脱着道:清漾不让我多喝,等回头我病好了,咱们再痛饮他三天三夜,如何?
这头韩清漾回了宫。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他思索再三还是把汪寿给叫进来了。
汪公公,你可知桑知是何人?
汪寿拧着眉头,思索了好大一会儿,才猛地一拍脑门,惊呼道:主子说的可是三朝元老桑知桑老先生?他可是咱们大周的功臣,在朝几十载,清正廉明,为人刚正不阿,最是受人敬重爱戴。只桑老先生致仕多年,主子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老人家了?
韩清漾心里咯噔一下,缓缓道:陛下今儿带着我去见他了。
啊?
汪寿失声,面上神色不定。
韩清漾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定是知道些什么,径直走到他的跟前,抓着他的手臂急切的问道:汪公公,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今日不论主仆,我只问你,是不是陛下出事了?
汪寿的手臂被他捏的一阵钻心的疼,末了叹了口气。
其实,陛下身上的血咒压根就没解开。那一日抓了曹焕来,只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死了,这几日陛下都是靠着参汤和药强撑着精神,这才骗过了主子你
余下的话韩清漾就没听清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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