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3)
回去就让单位里所有破笔都退役。程落笑了,你是不是也经常找不到红笔?
这都是上班没笔用的过来人想出的招,景灼也笑了笑:还经常问第一排学生借,批完作业眨眼又没了。
程落坐在床边拿着钢笔摆弄半天,站起来:我今天心情太好了,想下厨房祸害东西,请景老师批示。
准了。景灼说。
在屋里玩了一会儿手机去厨房视察的时候,他特别想撤回批准。
房东厨房里没有烤箱,就一个微波炉,听到里头传来爆裂的声音,景灼立马冲过去拔下插销断了电。
一屋子糊味儿,程落浑然不觉:还没到时间呢。
这什么东西!景灼打开微波炉吓了一跳,黑黢黢一坨方块状物,滋着黑烟,仔细看还有裂纹,长得非常狂放非常工业朋克。
蛋糕。程落看着他拿出来的黑块块,愣了愣,本来是。
你的菜谱上说没说要用烤箱,有没有温度控制?景灼把黑块块拍在案板上,扔掉之后抽了张纸擦了擦案板,惊讶地发现擦不掉,搓上洗洁精再使劲擦,还是一个黑色的方印子,你别用笔了,直接把它揣兜里上班去吧,谁没笔就给他削下来一条。
程落看着手机:上边说一百九十度。
这个微波炉开了二百六。景灼第三次是用钢丝球擦的印子,还是没擦掉。
他深吸一口气,把案板推到一边,从程落手里抽走手机,一撸袖子:看着点儿。
景灼是最懒得做饭的那种人,自己生活,下班又累,勤快的时候出去吃点儿或者自己做速食,懒得动弹就外卖零食,有时候周末从中午睡到天黑,直接略过晚饭。
上次做的那锅速食小馄饨差不多就是他的日常水平。
看着。景灼动作非常迅速地把面粉掺奶胡乱拌了两下放到一边,然后直接把蛋磕进碗里,再用勺子挑出蛋黄,挑一下没挑起来,破了。
上面说蛋白里不能有蛋黄残留。程落看看他迅速到像十年专业西点师一样的动作,又看看手机,从步骤到材料,全都对不上。
景灼开始打发掺着蛋黄的蛋白:听我的。
一整坨糊被送进微波炉的时候,程落还在细致地研究步骤。
没用纯蛋白,没打发到拉尖,多加了牛奶这一样原料,全程没按照多少克多少毫升的标准用量做。
程落挺不想打击他,但还是拿出新的钢丝球,准备见证第二块工业朋克艺术品的诞生了。
两人走出厨房,外头又开始下雪了。这场雪下得断断续续,纯雪碴儿没夹雨,院子里雪已经积得挺厚了。
一前一后往堂屋走的时候,程落突然站住脚,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
景灼警惕地后退一步:别手欠啊。
程落很快地捞了一把雪,扔到他身上。
你几岁?景灼疑惑地看着他,明天别上班了,去村小吧?
去学前班也雪仗战斗力吊打你。程落又往他身上扔了几团雪。
奇怪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
景灼回厨房拿了个塑料盆,顺着窗台一舀,出来直接给他泼个满身。
开挂?程落惊讶地抖着衣服。
你也开。景灼再次举起盆。
还没来得及泼出去,眼前突然一白,雪落了一脑袋一肩。
程落又摇了下树,雪再次倾泻。他笑得得意:是不是吊打?
雪仗升级成雪恶战,两人满天井窜,一地平整光滑的雪被祸害得少皮无毛。
绿鸡扑棱出来看他俩,被飞溅的雪球误伤,顶着一脑壳雪叽叽歪歪地回屋了。
西屋门口铺了大理石,雪盖在上面看不见,两人同时踩上去的时候摔得非常干脆。
景灼肋骨还没完全好,程落倒下的前一刻尽力拉着他把重心往自己这边带,没让他直接着地。
又追又打又乐了半天早就没劲儿了,景灼试着起来,一撑又撑在大理石板上,bia叽又砸回程落身上。
俩人弱智似的叠着躺在天井一角,笑得不行。
明明咋咋呼呼鸡飞狗跳的,景灼却觉得心里特别踏实,一种不同于闲着自己在家的陌生的踏实。
身下程落一使劲坐了起来,起的时候借了一下力,是一手揽着景灼的。
终于止住傻乐了,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雪屑瞬间融化。
静下来只剩呼|吸的时候,细小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清晰。
景灼扒拉了一下他的手:起来,着凉了。
他因为开挂手几乎没沾雪,是暖的,碰到程落的手被冰得吓了一跳。
程落好像也感觉到他愣了一下,顿了顿,低声在他耳边说:手冷。
无情雪仗战士,你不冷谁冷。
但背靠程落怀里,通红的耳朵不是冻得,是被他的呼吸和声音吹红的。
他垂眸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第一次见是在深夜的急诊室,覆在鼠标上的大手修长,带着力量感。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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