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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 第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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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忽然说:“你又怎知我是好意?”

庄理怔怔然。

“一个人吃饭太闷,是让你把时间借给我。”

庄理抬眸看他,“当作车费?”

叶辞笑了,“被人当顺风车还是头一遭。”

庄理习惯了看人脸色、听人话中深意,当即感到心惊。不管他是哪家的叶公子,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庄理。”

被叫到的人屏息。

叶辞仍以那漫不经心的语调,“谁教你胡乱道歉的?”

“我就是……”

“车么不能乱坐,话也不能胡说,你觉得呢?”

庄理哑然,片刻后应声,“您说得是。”

叶辞同司机讲话,去湾仔吃馄饨。

庄理陷在柔软的座椅里,一整个世界眩晕。

跟着车在大道背道里绕,两人无话。车缓缓停在昏暗的筒子楼下,门市亮着白炽灯光,沿街散步摊位,一应破旧颓败。

庄理没想到是这样市井的地方,像万克让说的去吃面,就是高级餐厅一碗几百上千港币的海鲜面。她以为叶公子的馄饨也一样。

叶辞差司机去摊位前买,想起来问庄理,“你吃鲜肉还是虾仁儿陷?”

“我可以要红油的么?”

“挺好,姑娘还能吃辣。”叶辞彻底说起北京话,示意司机师傅照办。

“一碗十个,二两,能吃么?”

回答他的是轻微的咕噜声,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她咬住唇别过脸去。

她一晚上没吃什么,保持仪态光听人说话了,然后喝了50l四十度的酒,后劲上来,空空的胃开始难受。

叶辞倒没笑话,把车窗降下来一点,让热空气透进来。

外套是早脱掉了的,领带也蜷在座椅上,他浅蓝色细条纹领口只开了一颗扣子,他解到第三颗。继而解开袖扣,把袖子挽到靠近手肘的位置。

庄理悄然看着,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了下来,只得佯作自然地迎上去。也就掠过他的脖颈,瞥见雕刻般的喉结。

“他们管馄饨叫云吞,做法也不大一样,”他自然而然地说,“但这家做得很老北京,老板上一辈就是在北京开馄饨摊的。在这么多年,我也就找到这么一家地道的馄饨。”

其实庄理有点搞不清楚是叶辞很健谈还是别的原因,让他和尚且陌生的女孩谈起家乡。毋庸置疑,他淡然的话语背后透漏的就是乡愁,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叶先生来北京很久了吗?”庄理回应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叶辞眉梢微挑,似乎感到无趣。

庄理也感觉到了,她太谨慎了,从婚礼上短暂的交流来看,他不是一个喜欢常规的人。但除此之外还能问什么?总要让谈话安全地进行下去。

这时叶辞却发问:“和阿让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当然是社交达人庄理受邀加入了各种运动俱乐部,认识公子哥儿,从而认识了万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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