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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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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担架往重症icu转移,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雪白、双目紧闭、心跳已然停止的男子。输吊瓶的那只手搭在身侧,悬下一只修长弯折的细瘦腕子,食指和拇指微曲,维持着握签字笔的姿势……

跟随担架的几个护士,全程驱赶着几个怀抱厚摞文件的西装职员——“还想干什么呀——人死了啊!你们还要让死人签字吗!”

心跳停止的男子约三十出头,遮住额头和剑眉的碎发让他的脸看上去温和无害。再怎么惨白吓人的脸色也挡不住俊美带来的好感,那些护士的义愤也正在此处。她们觉得可惜。

这男人在救护车上生命垂危之际曾短暂睁眼几秒,意识恍惚间的眼神湛然如一汪清泉。听说还是个年青有为的什么总裁……

死因是心源停搏的心源性猝死,心肌急性缺血。救治医师了解到此人之前连续加了三个月的班,每天都工作到凌晨之后,有时候甚至连轴转到早晨5、6点。最长曾连续48小时没吃东西……

“牺牲健康换取金钱很愚昧!哪能这么加班的啊!”医师和护士们在旁边吐槽,进了icu并没有起死回生,回天乏力了。有个多愁善感的小护士还红了眼眶。

遭到驱赶的西装职员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有人蹲在地上自闭,眼中布满血丝。

“这下该怎么办,范总没了,还有谁来救我们……”

刺鼻的消毒水味走廊中,几个高级职员一直在流泪。几百亿的窟窿漏洞,千亿商业帝国的崩塌,大小股东的破产,另有几千职员一夕失去的生活来源……

确实完蛋了。如果听从范总当初的规划,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田地。事发后所有人都寄希望于他的力挽狂澜……他也确实撑住了最核心的一部分,把损失降到最小。

只是大厦将倾,终非人力能逆改。

范总长得非常俊美,但他们这些心腹早就对他脸免疫,怕他怕得要死。只要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此刻,他们是多么希望这只高冷美丽的老虎能再站起来,骂人、摔笔、嘲讽、六亲不认、铁腕杀伐……什么都好。

与此同时,雪片似的社会新闻挟裹着财经界的重磅炸弹,话题在短短几日内迅速发酵。大股东身家一落千丈抑或是散户韭菜们的嚎哭,一并化作吃瓜群众热切谈资。财经业内的地震波及辐射到各个方面,网络上大v、自媒体争先恐后推出各种“揭秘”“探闻”“深度分析”“跳楼了”“进去了”专题。

这件事的影响绝不止于此,在未来数年中它将会被反复鞭尸,化作教科书上的案例或是业内人士吸取教训的前车之鉴。

数字比特洪流中,信息还在发散。

《宇派国际集团坠入深渊,谁最难辞其咎?细扒云岳梁范四大金刚……》

《upa创始人岳长风判处无期徒刑,法律专家全面解析金融诈骗罪!》

《为何鼎铁净利润几十个亿,宇派却下场惨淡?》

《upa今晨召开资产清算大会,破产后“铁股”何去何从?》

《六十个宇落风情小镇成烂尾,千亿负债背后的金融骗局揭秘!》

《一个进局,一个跳楼,一个发疯,一个劳死,谁是宇派倒台的最大受益者?》

烈火烹油的商业帝国,轰然垮塌。巨人表面风光实则几乎被蛀空,强撑着光鲜皮囊。尸体并未立刻荡然无存,它腐烂在这肥沃丰饶又危险残酷的大地上,无数食腐动物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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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变鬼也要一个交代——几百亿——相当于中西部不发达省份的财政月收入,相当于中型上市公司市值,相当于雇佣10万个年薪20万的员工!”

“什么叫没了,烧没了?几百亿,换成纸钞,十几吨重。丢河里都能抗洪了!我是法人代表之一,我是董事委员席位副主席,连我都不知道这些钱到哪里去了!”

“怪你?你一条命够赔?你不但辜负股东、管理和员工,你让ict头部类企业蒙羞,你把我们钉在金融历史的耻辱柱上!梁辉!我变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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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宁枝二中是c省最好的一类示范性高中,下课铃响,五六分钟后,才陆续有教师和学生从各班级走出。穿校服的学生们或在走廊上吹水,或生无可恋的把头搭在栏杆上。方才还悄寂的大楼霎时如同热闹的鸟笼子。

教学楼高层有几个学生指着下方操场边缘嚎叫:“人干事!他们爽死了!”

这些高二学生手指的地方,是操场边缘一座小风亭,旁边还有座小花坛,周围栽满枫树、梧桐和凤尾竹。要穿过八百米操场和网球场,课间十分钟不会有人过去。晚上最热闹,是小情侣们偷溜出晚自习悄悄幽会的场所,算市二中的“情人园”了。但它在白天一向是没有利用率的。

此刻那小风亭边,却有十来个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他们没有背沉重书包,有的在分享零食,有的拿着填报手册。他们是这一届已经考完的高三学子。看在其他高中生眼里,没有升学和作业压力,尽情享受悠长暑假,还来学校大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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