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人兄(9 / 12)
这般玉树临风的俊俏男儿了……”
蒋曲江有些蒙,行雨神女问道:“真要上山寻宝吗?”
蒋曲江皱起眉头,这是她第三次提醒了。他轻声问道:“书始,若真是福祸难定,你既然精于推衍,大概是福几成祸几成?”
行雨神女回答道:“有些奇怪,离开壁画城之时,福祸九一,到了鬼蜮谷入口的牌坊楼处,福祸变作了七三,现在已经是五五平分。”
蒋曲江看着一直冷冷清清的行雨神女此刻流露出微微蹙眉的模样,竟是如此动人心魄。他有些眼神恍惚,只是一路颠沛流离,逃难途中历经坎坷,尝尽了辛酸苦辣,使得他能够很快收敛心绪,笑道:“五五分?已经很好了,上山!”
当初那块祖传玉佩被山上仙师觊觎,家门因此惨遭横祸,原本一个郡望家族竟然就他一人独活。这一路往南逃窜,他就算死也要死在骸骨滩壁画城,为的是什么,就只是赌那个万一,万一而已!
西山老狐很快带来了撑着碧绿小伞的女儿韦太真,韦太真见到了蒋曲江后,如遭雷击,俏脸绯红,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西山老狐内心窃喜:有戏!再一看那个年轻男子,见着了自己闺女也有些痴呆。
唉,这小子就是蠢了点。不过老狐转念一想: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未来女婿傻一点,钱再多一点,总好过那个戴斗笠的精明鬼吧?
就怕货比货,西山老狐再看蒋曲江便顺眼多了。
就在此时,一个魁梧青年飞奔过来,两只手分别抓住老狐和韦太真,使劲摇头道:“别去,去不得!杨崇玄可能就是在等今天!当年那云游道人给我姐姐的那些姻缘谶语不一定是好事!那些山上的修道之人,一个比一个算计深远……”
西山老狐勃然大怒,先是使劲掰开了他的两只爪子,再一脚把这傻儿子踹飞:“别在这里耽误你姐姐的终身大事!”
韦高武挣扎着起身,还想要阻拦姐姐登山,却被老狐丢出的手中木杖击中额头,两眼一翻,倒地不起,嗓音细若蚊蝇:“不能上山……”
行雨神女看着西山老狐,还有那情窦初开的撑伞少女,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心无涟漪。那么那个站在壁画下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年轻女子看待自己,是不是一样如此?她到底是谁?为何能够让自己如此敬畏,仿佛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两拨人联袂登山。
蒋曲江虽然百般忍耐,仍是忍不住多瞥了几眼韦太真,觉得她真是美到惊心动魄。行雨神女会让他自惭形秽,不由自主生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念头,但是这个撑着碧绿小伞的少女不同,时时刻刻都惹人怜爱,让他怦然心动。
深涧旁,杨崇玄站起身,眼神炙热,缓缓道:“很好,一位战力平平的壁画城神女,正好拿来练手。”
他再无半点散淡神态,一身骨头如爆竹,节节炸响,磅礴罡气如一挂瀑布瞬间倾泻全身。下一刻,拳意收敛如一粒芥子,杨崇玄又坐回雪白石崖,恢复这些年的惫懒模样。
韦太真身上有一道代代传承到她身上的久远禁制,应了那一首祖传谶语中的“见钗开门、持珠登高”。只要她遇到了姻缘牵连的意中人,就会情窦初开。当男子见钗,她也见到了男子,其中一颗眼眸就会成为破解深涧的钥匙。到时候,杨崇玄就会剐出她的那颗眼珠,登顶宝镜山。既然是一面三山九侯镜,那么开门处根本不是什么深涧底,而是宝镜山一处山巅龙头,那位京观城城主如何能在水底找到取镜的法门?这桩天大机密是他们云霄宫一桩父传子、延续千年的机缘,可哪怕自家一位上五境祖师爷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得知谶语,依旧只能靠等,而且至死都未能等到。不是没有祖辈想要靠蛮力取走宝镜,做不到而已。后来香祠城耗尽无数人力财力的搬山之举便是云霄宫暗中指使,可惜一样无果。世间某些大福缘便是如此不讲理。
因为那句谶语,还有“亲山得宝”一语,世代羽衣卿相的杨氏家主始终无法破解,直到他和弟弟诞生,他展露出天生亲山的天赋后,云霄宫才恍然大悟。
杨崇玄盘腿而坐,单手托腮,拭目以待。
来人即便换成擅长厮杀的壁画城挂砚神女又如何?自己当初可是从天下最强六境跻身的武夫金身境。
行雨神女欲言又止。
蒋曲江站在岸边,低头望向山涧,只见水底有一抹金光缓缓游弋,不断上浮,越来越清晰,确实是女子头钗样式。他指了指,问:“是那支金钗吗?”
韦太真捂住嘴巴,泪眼蒙眬,泫然欲泣,楚楚可怜莫过于此。
果然是他!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
韦太真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下意识眨了眨眼睛,一颗灵动万分的眼眸开始不断从全身上下各处气府凝聚金光。她吃痛不已,伸手捂住半张脸庞,冷汗直流,不断有鲜血从她指缝间渗出。韦太真看似娇弱,实则性情倔强,脾气极为刚烈,咬着牙蹲下身,哪怕疼得娇躯颤抖如筛子,仍是一言不发。世间哪有女子愿意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子见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杨崇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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