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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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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爱与恨,这一刻统统成了空。推开殿门,雪花迎面扑来,那滔滔的风雪声,一瞬间盖过了大殿中那苦痛癫狂的大笑。

茫茫天地间,唯有雪花洁净如初,蔺承佑未作停留,径直顺着

一月后,长安。

这日傍晚,通化坊某条偏僻的小巷里,冷不丁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绝圣弃智一边走一边张望左右,除夕和上元节相继而至,天气却不见好转。旧雪未消,又添新雪,无论他们行走在长安城的哪个角落,总能看到一片豁目爽心的白。

昨晚又下雪了,今早起来,天地间仿佛冻住了似的。不过两人一点儿也不觉得冷,过年前师公给他们添了好几套新衣,有毡帽和毡靴,还有厚实的夹纩长袍,有了这身装束,天再冷也不怕。只是这样一来他们显得更胖了,走在街上时,老被人打趣“青云观的伙食是不是特别好,瞧,那两个小道士圆滚滚像两个小肉球。”

天色越来越晚了,他们是来寻师兄的。

今日并非节庆日,但晚上宫里要举办家宴,成王妃的哥哥瞿子誉从益州卸任回来了,同他一起回长安的还有成王妃的嫂嫂和爷娘。信上原本说后日才到,孰料瞿家的车马今日晌午就进了春明门。

王爷和王妃喜出望外,忙不迭赶去春明门迎接,师公也高兴坏了,放下观里的活计赶到宫里相聚,亲人久别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圣人和皇后说难得一家人这样齐全,不如今晚就在宫里举办家宴。

话说回来,自打师兄眼盲之后,宫里许久没这样高兴过了。可惜那时候师兄就去大理寺了,刚巧错过了这热闹的一幕。

问了宽奴才知道,通化坊出了一桩很邪门的案子,大理寺的官员唯恐凶手逃脱,特地带着案宗到成王府找蔺承佑。

蔺承佑听完案情,二话不说就走了。宽奴本想跟随,无奈蔺承佑不许,大理寺官员在外办案时历来没有带上仆从的先例,他眼睛看不见,但五感和内力并未受损,何况有衙役相随,不必担心在外头迷路。

不过为了让爷娘放心,蔺承佑出门前还是牵走了小豹子俊奴。

眼看天快黑了,蔺承佑还不见回来。

宽奴和绝圣弃智分头去找寻,一个去大理寺,一个去往发生凶案的喜鹊巷。

喜鹊巷极为穷陋,住户也不算多,但一眼望去,仍能感受到新年残留下来的喜庆气息,家家门前都挂着祈福的鲤鱼幡子,户户门外都新换了鲜艳的桃符(注)。

可惜就在前些日子,这里有个七十岁的老翁遇害了。

此翁姓刘,多年前就已丧偶,膝下有个女儿,十几年前就已嫁人,不幸的是女儿出嫁后没多久也病亡了,剩下老人独自生活,时日一长,刘翁手头益发拮据,为了维持生计,只得不拖着病躯出门卖炭。

刘翁死时身首异处,家中略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碰巧前一阵通化坊出了好几桩盗窃案,而贼首刚刚落网,法曹和里正便将刘翁的案子一并归纳为盗窃案,只需将案呈补完,案子便算告破了。

偏偏在这时候,长安县衙闹起了鬼。

一到晚上,就有一个无头野鬼提着自己的头颅在县衙门口徘徊,衙门里的吏员认出是刘翁,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刘翁夜夜徘徊,分明有冤屈难伸。

县衙连夜上报到大理寺,大理寺的官员闻讯赶到现场勘查,只恨刘翁家中线索早已被毁坏得差不多了,加之此案牵涉到冤魂作祟,只好去求助蔺承佑。

绝圣和弃智顺着邻居的指引往里走,巷子七拐八弯,越到前头越窄陋,一眨眼,天色已经黑了,两边都有宅邸,也不知哪一户是刘翁生前的陋宅。

两人正商量着要不要点火,前头的宅子的里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动静,绝圣和弃智心中一喜,忙迎上前去:“师兄。”

点了灯笼一看,却见一高一矮两团身影坐在一座破宅的门槛上。

他们坐在黑暗里,似在发怔,又似在等候什么。

正是蔺承佑和俊奴。

弃智心思比绝圣细腻,一眼就看出师兄神色不大对劲,师兄脸庞微低“望”着脚边,看上去已经在此地呆坐了许久了,弃智提灯往师兄身后瞄了瞄:“师兄,案子查完了吗?”

话未说完,宅子里有两团光影靠近,两名衙役提着灯笼从宅子里出来了。

“蔺评事。”一个衙役抹着汗说,“又搜了一遍,实在没搜到什么可疑的线索。”

另一个衙役为难地道:“卑职并非要偷懒。只是这样徒劳搜下去,搜到天亮都未必有什么收获,此等大案马虎不得,要不卑职马上到请寺卿另派一位长官过来帮忙?卑职们心太粗,搜查证物时素来离不开长官的指点,蔺评事您的眼睛……”

言下之意,这一下午蔺承佑就没帮上什么忙。

绝圣和弃智偷偷看向蔺承佑。

蔺承佑倒是很平静:“你们先回大理寺,我在此处等你们回,至于要不要将此案交还给陈司直,明日再由张寺卿定夺吧。”

两位衙役松了口气:“也好,那卑职马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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