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 第245节(2 / 3)
“是。”
待众人散去,蔺承佑蹲下来检视黑衣人的尸首:“刚才在墙 上跟我交手的黑氅人,是今晚这伙人的头。当时我急着救人没工夫继续厮缠,故而叫她跑了,不过交手时那人露了馅儿,应该是个女人。”
宽奴惊讶:“女人? !”
“而且是个身量矮小的女人,她为了伪装成男人特地穿上了大氅, 先前如果不是我踢中她的胫骨,也不会察觉她‘膝盖’ 以下全是木桩,后来我出招抓住她的肩膀,发现她肩膀下也加塞了东西,个头矮的男人不少,但骨骼如此纤细的,只能是个女子。”
说话间蔺承佑重新搜了遍黑衣人的尸首,而后起身比划一下:“约莫只有这么高。 没用香、没用配饰、招式也新鲜,身形上么,更是大加伪装,如此大费周章,要么是怕滕府的人认出她, 要么她本身在长安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滕玉意浑身冰冷,静尘师太!
为了帮武绮剔除争选太子妃的对手,静尘师太竟亲自出马了。
“是静尘师太。”她忙踮脚在蔺承佑耳边说,“快去查静尘师太。”
蔺承佑毫无所觉。
不只蔺承佑,池畔的这些人,没一个能听到她的声音。
蔺承佑交代完这边的事,留下亲随看护滕玉意的尸首,自己朝外院走去。滕玉意身不由己,飘飘荡荡跟在蔺承佑身后。
书房灯火通明,除了先前那帮武侯,又有奉命赶来的金吾卫。
“世子,那帮人似乎想找什么东西,书房被他们里里外外翻过了。”
滕玉意跟随蔺承佑到了多宝阁前,那个暗格果然被人撬开了。奇怪的是那封写着“南诏国邬某叩上”的信,被人草率地丢弃到角落里。
蔺承佑捡起那封信抖了抖灰,信里写着:
[自南诏国一别,已有十年未与滕将军谋面了。
[将军送嫁之谊,妾身一日未敢忘。前日忽于梦中见到嫂嫂,醒来时泪湿衣襟。十年生死,两厢难忘,尤记得当年将军与嫂嫂情同胶漆,无奈香魂已逝,将军切要保重己身。
[安身寄居扬州时,幸得嫂嫂悉心照拂,近来思之,常在心目。将军固不信妾身所言,但妾身仍斗胆自呈:南阳城中的那些事虽是祖父酒后所言,但当年祖父誓死追随滕老将军,此等事关滕家祖上威望之事,绝不敢妄生穿凿。当初嫂嫂一再滑胎, 又一再为噩梦所扰,身近来常想,嫂嫂的病因会不会与南阳之事有关? ]
信的后面邬莹莹委婉告诉滕绍,这些日子她又陆续想起当年的一些事,信上不便详述,若是滕将军想知道详情,可以让老仆邬四给她带信。
从信上的日期看,这封信是在新昌王去世后半年写给滕绍的。
滕玉意冷笑,暗格里未看到旁的回信,可见阿爷当初并未回过信,但阿爷似乎终于对信上所说阿娘的病因起了疑心,否则不会将这封信锁在如此私密的暗格里。
“南阳一战”蔺承佑目露思量,旋即举起烛台照了照外封,“信上有靴印,看着是刚踩上去的,我猜那伙人原本想把信带走,结果被滕府的护卫拦住了,搏斗时信件跌落到了桌后的角落里,逃走时也就未顾得上。”
说完将信纳入怀中,在书房里外翻找了一 一遍,墙上和角落里共有四处隐秘的暗格,全都被撬开了。
“贵重之物都在,偏少了一样东西。”
宽奴不解:“何物? ”
“信件和公函。”蔺承佑立在房中四面环顾,”堂堂淮南道节度使的书房,竟连一封军情方面的公函和信件都无,清得如此干净,只能说明那些人一来就将信搜走了。”
竞奴一诧:“什么样的人会偷镇海军内部的公函?”
“自是心有所图的人。滕将军虽已身死,镇海军那些旧部却还在,例如陆炎和刘文秀等人,都是素有威望的名将。他们效忠滕将军,往日不方便亲自来见滕将军时,只能以书信禀报,遇到朝廷调度,信上难免有些牢骚之语,至于镇海军的内部公函,内容就更是五花八门了,那帮人搜走信,大约是想从信件中找到这些人的把柄。”
“所以他们想辖制镇海军?”
“至少是辖制镇海军的高级将领。”蔺承佑走到门外,蹲下来查看雪地里那一串凌乱的脚印,“看看地上这些痕迹,他们可是一来就直奔书房。 ”
宽奴忙跟上去:“看来元凶是彭震无疑了。朝廷的平叛大军出征在即,彭震若能在那之前找到镇海军陆炎等人的把柄,也就不怕被朝廷和镇海军两面夹击了。”
蔺承佑不置可否,过片刻狐疑道:“彭震都公然谋逆了,想来不怕再多一桩灭门案在身上,可今晚这帮人个个掩藏面目,分明很怕被人知晓身份,而且滕娘子未必知晓镇海军的军务,他们为何非杀滕娘子不可?”
滕玉意至此已将整盘真相悉数弄明白,忙蹲到蔺承佑身边说:“不、 不是彭震,是淳安郡王。搜走阿爷的信件和公函,是为了拿捏陆叔叔他们;杀我,是为了助武绮当太子妃。淳安郡王早就拿住了武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