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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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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的是……

姻缘。

岑树仿佛没有留意到她的眼神,只从案台上拿了根马克笔,偏过头问:“你写还是我写?”

明灿回神,“你写吧。”

在石凳上坐下。

祈福牌翻到空白的一面。

明灿看着岑树在姓名那一栏认真地写上了她和他的名字,再往下是心愿,他似乎思考了会,只见笔尖停顿片刻才继续动了起来。

片刻。

他停下来。

明灿看着那两行黑色字迹,不自觉默念出了声,“长命百岁。”

“百年好合。”

岑树接过后半句。

又一次。

明灿从他的口中听见这几个字。

百年……

百年于他们无疑是一场遥远的梦。

不过快乐。

是当下存在的。

她不能去苛求生命太多。

瞬间即永恒。

“百年好合。”

她想着重复一遍,就好像多说一遍心愿便能多达成一分。

按照售票大叔的说法,祈福牌要挂在和人磁场最合适的地方,明灿其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环顾金刚塔一周,的确看到了她最想挂祈福牌的位置。

塔东边的一棵柏树。

长势极好。

岑树负责拨开柏树无关的枝叶,明灿负责把祈福牌的红绳系在想要的那截枝丫上,她反复系了几次,确认两遍后才终于安心地松开了手。

惟愿松柏长青。

渡我心愿常灵。

从金刚塔出来往回走,会经过玻璃栈道,售票处门口放了个游玩须知的立牌,明灿习惯性地扫了一眼,视线还未挪开,便听见了岑树的声音。

“想去吗?”

“嗯?”

明灿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岑树拉着往售票处的方向走了过去。

玻璃栈道是单向的。

分为三部分。

每一部分的形状构造不太相同。

明灿起初刚站到悬空的玻璃上时有瞬间的紧张,下意识地把岑树的手抓的很紧,走出几步后紧张缓和许多,再看边上少年从始至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态更是平和了许多。

他都不怕。

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心里这样想着。

她大步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同时。

放开了他的手。

明灿站在玻璃边缘,整个个旧城的风光尽收眼底,山风很大,将她的发丝吹的乱飞,而她丝毫没有介意,只是往前张开她的双臂,仿佛下一秒她便可以随风飞向远方。

“阿树。”

她的声音随着风一起飘过来。

是愉悦的。

岑树走近,在她的身后停下来,他同她一样张开了双臂,接着往下,将手掌覆在她的手上,霎时十指相扣。

明灿楞了下。

转头。

她看见少年在日光下迎着风起舞。

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她隐约之间闻见芳香的气息。

不知是来自风。

还是来自他的身上。

“阿树。”

回应她的是一个轻柔的吻。

毫无征兆。

又在预料之中。

明灿感受着来自唇瓣的湿软,竟然有一瞬觉得陌生,她很快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这段时间里他们太过于执着于去得到一个未可知的结果,反而忘记了当下如何去抱紧对方。

now is good。

又一次。

她想到这句话。

明灿松开右手顺势勾住他的脖颈,缓慢往上,直至紧贴住他一侧的脸颊,与此同时,岑树的右手落在她的腰侧,手臂稍作用力,将二人贴合的更为紧密了些。

她听见不知道是谁的心跳。

剧烈。

滚烫。

她的身后有股不属于她的温热正涌进她的身体,穿透皮肤和骨骼,抵达她灵魂的最深处,让她得以在这个绝望的冬天里重获新生。

许久过后,明灿睁开眼睛,视线里除了少年微红的脸,还有远处茂密山林掩映下的金刚塔和那不被人发现的隐秘心事。

这天。

他们和太阳一起下了山。

从山顶到山脚,他们在缆车里共同观看了一场完整的日落,眼看着天空从日头高照变做晚霞满天,最后归于黑暗。

小寒过后。

天气逐渐凉了起来。

明灿自那日爬山之后便再没出过门,她一天基本上都待在店里,作息和从前无差,只不过一天要多喝几回中药,除了偶尔腿痛和体力不支,她现阶段感受不到其他身体上的不适,这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她其实病入膏肓的事实。

大寒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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