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乔治的房间和内伯特大街的(15 / 18)
处门廊左侧的格子栅栏倒在一团树丛上,那里曾经是玫瑰花丛。没有被倒塌的栅栏压住的地方玫瑰花懒洋洋地开放着,而栅栏下面和前方的树丛却是一团枯死的树枝。
比尔和理奇相视无言,神情严肃。艾迪说的全是真的。7个星期过去了,还留有那天的痕迹。
“你不是真想钻到那下面去吧,是吗?”理奇几乎是在哀求。
“不、不、不想,”比尔说“但、但是我想、想”
看到他是那么认真,理奇的心直往下沉。比尔的灰色眼睛里闪烁着执着。他的表情是那么坚决、那么迫切,使他显得更加成熟。理奇心里暗暗墙咕,看来比尔真想杀了那个怪物,如果它还在这里的话。
杀了它,也许还要割下它的头拿去送给他爸爸,说:“看,这就是杀害乔治的那个家伙。现在你下班回来该跟我说话了吧。该告诉我这一天过得怎样,掷硬币决定谁来买早茶咖啡的时候谁输了吧?”
“比尔——”但是比尔已经不在那里。他已经绕到门廊右侧,艾迪曾经爬过的地方。理奇赶忙追过去,差点被草丛里的那辆三轮童车绊倒。
他赶上来,比尔正蹲在那里,察看门廊的下面。门廊一边的栅栏已经被什么人——哪个流浪汉——拆掉了,以便于出入。
理奇在他身旁蹲下来,心里敲着小鼓。门廊下面空空荡荡,只有腐烂的树叶、泛黄的报纸和影子。很多影子。
“比尔。”他又叫了一遍。
“怎、怎、怎么了?”比尔掏出手枪。他小心地取出子弹夹,又从裤兜里掏出那4颗子弹,一颗一颗地装进去。理奇看得着迷。他又看看门廊下面。这次他发现了新的东西,碎玻璃,闪着幽光的碎玻璃片。他不是笨孩子,知道这几乎完全证实了艾迪的故事。门廊下枯枝腐叶上的碎玻璃表明窗子是从里面被砸碎的。从地窖里。
“怎、怎么了?”比尔抬头看着理奇,又问了一遍。他的脸色严肃、苍白。看着他那坚定的表情,理奇在心里认输了。
“没什么。”没说。
“你进、进、过去吗?”
“进。”
他们爬到门廊下面。
理奇曾经很喜欢这种树叶腐烂的味道,但是这里的味道丝毫不能让人产生愉快的感觉。树叶软绵绵的。好像有两三英尺厚。他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只手或者爪子突然从树叶下伸出来,抓住他,他该怎么办。
比尔正在观察那扇破窗户,到处都是玻璃碴。窗框都碎成两截,扔在门廊台阶下。窗框上面的一根木条伸出来,像根折断的骨头。
“被什么东西用力砸碎的。”理奇低声说。比尔点点头。
理奇也挤过来看。阴暗的地窖里堆满了筐子、盒子。地上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儿。左边有一个大火炉,一根管子伸向挪顶。在地窖的最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隔间,是马厩。但是谁会在这里养马呢?他突然明白过来,这种老房子里,火炉烧的是煤。那东西肯定是煤仓。
最右面有一截楼梯通向地上。
比尔坐下来、躬身向前,理奇还没搞清他要干什么,比尔的脚已经伸了进去。
“比尔!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理奇急了“你要干什么?快出来!”
比尔没有回答,编身进去。“不要命啦!”看着比尔消失在黑暗中,理奇急得直抱怨。“比尔,你疯了?”
下面传来比尔的声音:“要是你愿、愿意,你、你就、就、就待在上面。在那里看、看着。”
理奇顾不得害怕,也缩身钻进地窖。不知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腿,理奇惊叫起来。
“是、是、是我、我。”比尔压低了嗓门。理奇跳下地窖,站在比尔身边。“你以、以为是、是谁、谁?”
“巨兽。”理奇勉强笑了笑,声音还颤抖着。
“你、你走、走那、那条路,路,我、我、找走、走、走——”
“放屁。”理奇说。他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我要跟你在一起,老大。”
他们朝那个煤仓走过去。比尔举着枪,走在前头。理奇紧紧地跟在后面,不停地四处张望。比尔在煤仓的一侧站了一会儿,突然绕过去,双手举枪。理奇闭紧眼睛,等着枪响。枪声没响,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没、没、没什么,就是些煤、煤。”比尔咯咯地笑了,却很紧张。
理奇走到他身边,看到那里还有一点没有用完的煤,几乎堆到房顶。
“咱们——”理奇话音未落,楼梯顶端那扇门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打开了,透进一丝光亮。
两个孩子尖叫起来。
理奇听到一阵吼声——像是困在笼中的野兽发出的曝叫。一个流浪汉走下台阶。褪色的牛仔裤上——一双手来回摆动。
那不是手,是爪子。巨大、变形的爪子。
“爬、爬、爬到煤、煤、煤堆上去!”比尔高声叫喊,但是理奇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猛然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一切,是什么将要把他们杀死在这阴暗、恶臭的地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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