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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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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儒生打扮,面庞斯文清秀,穿着大袖宽袍行动间颇有魏晋风度,南宫凰只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头不再乱瞧,江梦枕也移开目光,低声道:先生可看清了么?

南宫凰心里越发懊悔自己举止轻浮、唐突了佳人,唯有连声告罪,江梦枕淡淡地说:无妨,既然如此就请先生下山去吧,我们在此等您的好消息。

南宫凰被碧烟送出庵堂,他骑上马自顾自地往山下走,侍童追在身后问了他好几声,都不见他回话,只听见南宫凰在马蹄声中哼起一首家乡小调:读诗书、求上进,你前程不想想钗裙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日落月升,南宫凰与侍童骑马转出山坳,只见无数火把绵延宛如天上繁星,一支大军在此安营扎寨,所有军士皆身穿玄甲、军容整肃,军营沿着溪流建起、布置与兵法相合,南宫凰在心中暗暗点头。

他下了马直入中军大帐,向背对他的玄衣人笑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玄甲军此次转战江南必成大业,那几支围在京畿不肯走的义军皆是目光短浅之辈,宛如十八路诸侯攻董卓,是必然无功的!

那人转过身来,长眉入鬓、眼眸漆黑,他手里握着一柄长/枪,沉声说:哪里都可以不要,江陵是必要保住的,西狄人马踏江南、我岂能放任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  读诗书、求上进,你前程不想想钗裙我从此不敢看观音!黄梅调 梁祝,有修改

齐二:你以为我想搞事业?其实我只想搞媳妇= =

南宫凰:我上来就是一个直球助攻!

将军出阵

南宫凰离去后, 江梦幽走出屏风,紧紧握着弟弟的手道:除了联姻结盟,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法子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的, 这些年你茹素念经,心境如槁木死灰一般, 岂会有再嫁的想法?姐姐舍不得你如此, 大不了咱们什么都不要了,连夜离了此处, 找一处偏远村庄隐姓埋名, 咱们姐弟俩带着孩子们相依为命, 就当这半生富贵如烟云梦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姐姐也是熟读经史的, 试问哪朝哪代的君王能允许你和瑜哥儿这样身份的人偷生于世?你们活着,无论谁坐在龙椅上都是得位不正!瑜哥儿和珍姐儿明明是天潢贵胄、是天下最尊贵的孩子,若一生只能隐姓埋名沦为村夫村妇, 我又于心何忍?

江梦枕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推开窗户,望着天空缓缓道:姐姐说的没错, 我确实丝毫没有再嫁的打算,我心里还放不下以前的事 有时回想起当年在齐家的种种,我常常深觉懊悔, 我明知齐家人并非良善, 却还想着不与人争, 处事未免太软弱了些,我初初嫁进他家,那时父母尚在、京中又有你撑腰,我却放任他们欺辱到我头上来, 闹到最后竟无力自保,实是自食苦果,不能全怪别人害我。

古人有言: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小见大、这其中本有相通之处,我那时不能齐家,偏安于后宅一隅,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这混战的的天下与各怀心思的后宅何其相似?吃了那样一个大亏,三年过去、我好歹要有些长进,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和瑜哥儿孤立无援,重蹈我的旧迹覆辙,就算你不去争位、人家也不会放过你的!只不知道这玄甲军的实力到底如何,若真如南宫先生所言,舍了我这一身皮囊去搏一个天下,难道还亏么?

江梦幽咬了咬唇,犹豫地说:可是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齐二少爷?若你忘不了他,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江梦枕心里一痛,当年京城大战后,青州军就失去了消息、不知流散到何处去了,江梦幽留在京里的人手在战乱后也再没书信传来,一南一北消息不通、他们又有意避世,对战局胜负与人事变迁根本无从知晓。诗中说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而今混战已有三年,书信更是字字千金,江梦枕想起齐鹤唳赌气投军时寄回来的两封信,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提过他,现而今齐鹤唳是不是已经明白不该故意让人伤心的道理,写下的家书又会寄给谁呢?

联姻而已,与我心里想着谁又有什么相干?反正玄甲军的主将要做的是未来皇帝的舅父,而非我江梦枕的丈夫。江梦枕垂眸道:他不嫌我二嫁便已很好,其余的事我并无期待。上一段姻缘已把江梦枕的心力全都耗光了,直到现在也没缓过这口气来,他仿佛是一盆枯萎了许久的花,无论搬到谁身边都没有差别。

江梦枕仍是一字不提齐鹤唳,江梦幽知晓这是因为他还未忘情,方才我听那人说,晋王早已身死,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江梦幽抚了抚鬓发,平静地说:我心里确实慌乱了一会儿,却一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后来竟然还隐隐觉得有些痛快我对他早已失望透顶、毫无留恋,现在谈起他,真后悔当年嫁他,甚至想起侧妃未入府时与他的亲密,都觉得有点恶心。我们的父亲与北蛮死战而亡,他却带着侧妃逃到北蛮去为虎作伥,更叫我看他不起!我想,你对齐二少爷大约不是这样的感觉吧,这三年中,我没有听你主动提起过他一次,我不知道你对他是爱是恨,却终归是难以忘怀的

江梦枕还是沉默,半晌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别说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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