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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第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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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南去追,他们居然憋着坏水,把书包丢到了水里,居南为了把书包捡回来,在溪里摔了一跤,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额头滚烫烫的,偏牙齿又冷得格格打颤,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想到自家阿奶说,以前隔壁队就有人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成了个只会傻笑的二百五,囍娃儿心头的火气就更大了,攥紧了拳头,彪呼呼地发下了狠誓。

“那几个龟儿子狗东西,等这次回去,看我不把他们的脑袋壳当猪尿泡踩,锤得他们哭唧尿水,两头出气,两头出屎,我就不叫邵振囍!”

囍娃儿今年也不过十岁,个头虽然比夏居南高一些,但站在身高腿长的邵振洲跟前,依然是个小不咙咚的矮冬瓜,偏偏说起话来像个小邪匪头子一样,可见真是被气狠了。

邵振洲默然。

他们月湾生产队在沙坝大队排六,而囍娃儿嘴里的五队,就是和他们队一山之隔的石坡生产队,两队之间这些个剪不断理还乱的矛盾,说起来也有二十年了。

话说,当年解放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挺进大西南,解放全中国,穷人们翻身作主把歌唱,不论是在河里跟水斗的渔民,还是在山里跟兽拼的猎户,好多都响应土改工作队的号召,拖家带口地从河里、山里出来安家落户。

彼时才七岁的他,也是如此从田地无一分的猎户家娃儿,变成了有田有地的农户家娃儿。

他们从擦耳山各个寨子出来的三十几户人家,原本是要被分散安排到沙坝村各个屯的,奈何大家伙都不愿意,最后,工作队只能让步,在盘石山附近给他们划了新的居住地,以村头流淌的月湾溪为名,就叫月湾屯。

再以盘石山坡岭倒水为界线,坡岭脉顶部以南的土地,划归他们月湾屯,另一面以北的土地,则属于原先就居住在此的石坡屯。

起初,双方还算相安无事,但毕竟苍蝇竞血、黑蚁争穴,自古如此,随着后来两方人马对水源、山林物资等的竞争,仗着祖辈儿就居住于此、资格老、劳力多的石坡屯,开始明里暗里挤兑他们。

但他们月湾人是什么出身?猎户!连大虫、野猪、老狼都猎过,性子彪悍得很,你人多势众,我拳头也不是泥捏的,就这般,两队互别苗头,磕磕绊绊地过了二十年。

大人之间的“文武斗”,自然也影响到了孩子们。

所以,听到毛都没长齐的囍娃儿,彪呼呼地放狠话,要把对方锤得“两头出气,两头出屎”,邵振洲一点训斥的意思都没有,他从小就是这般长大的,要是小辈们一个个像瘟鸡死猪一样,拿热水烫都不来气,那才是要一顿辣荆条子呢!

只是,他的视线越过气呼呼的囍娃儿,转向夏居南,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这个曾在三年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孩子,虽然个子长高了,但还是一样的白净,清秀,单薄,是和他们山里的孩子完全不同的类型,这会儿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气,让人看了更为怜悯。

他亲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蹲下身子,与他视线对齐,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部队里一贯雷厉风行的邵振洲,此刻脸上温和得犹如三月春风。

这情形,要是被他手下特务连的那群兵们看到了,保准能惊掉下巴,毕竟,他们连长可是团里顶顶有名的黑煞神呢,练起兵来又猛又狠六亲不认,这般模样实在稀罕得很。

当年的自己

邵振洲对夏居南的态度,倒不是因为出于对夏居雪暗戳戳的喜欢而“爱屋及乌”,而是真心实意地心疼这个孩子——这个看起来小小一只的孩子,曾让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三年前,在省人民医院的走廊里,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小的他,耸动着肩膀,眼泪婆娑地问夏居雪:“爸爸会不会也像妈妈那样,忽然就不见了?”

那一刻,他喉咙不由地一哽,心情湿漉漉的。

七岁那年,他也是如他这般,含泪问五叔公:“阿爸阿妈外公外婆小舅,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五叔公红着眼圈,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他们虽然走了,但你还有我们,狼娃子,你今年也有七岁,是个小男子汉了,你阿爸是我们寨子里最有本事的猎户,是个英雄,你也要像他一样,勇敢,坚强,他们在天有灵,会保佑你的……”

狼娃子,是他的小名,阿爸亲自给他取的。

因为他出生前夕,阿爸在山里猎到了一只狼,还曾答应过他,等他吃到七岁的饭了,就带他去山里狩猎,只是,他好容易长到七岁了,土匪们的一场人祸,先是阿妈外公外婆小舅走了,然后是阿爸还没来得及实现答应过他的诺言,还没来得及把一身本事传授给他,也走了……

不久之后,他抱着亲人的骨灰盒,跟着五叔公他们,在剿匪大军的身后,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擦耳山那片被土匪吞噬了无数人命承载了无数血海深仇的深山老林。

一晃,二十年弹指一挥间。

他当上了解放军,和当年给他家报了血海深仇的叔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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