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7)
致庸吃惊道:“太太,你又怎么了?”玉菡转身避开他,哭道:“二爷,你这会儿先出去。陆氏是个女人,二爷的话让陆氏太高兴了冈0才我还以为自个儿的天要塌下来了,二爷的一席话如同拨开乌云,又让陆氏看到了蓝天,陆氏想想一个人哭一会儿。”致庸心中一动,忍不住定睛向她看去。刚巧玉菡也正回头看他,四目相对,玉菡不由发出了娇声:“人家叫你出去,你就快出去呀。”致庸听了,只好转身离去。玉菡想了想,鼓足勇气娇声道:“呆会儿二爷可要进来,不能再让陆氏独守空房!”致庸吃惊地回头注视她。明珠也抹泪笑着往外推致庸:“姑爷,小姐要您出去,您就先出去呗。”致庸脸红起来,点头出门。
雨“哗哗”地下起来,致庸在庭中久久地站着,举头向天,让细雨浇灭心中痛苦的火焰。明珠收拾好房间,出来寻他,远远望见致庸这般模样,心中又犯起了嘀咕,她想了想走上前去,打伞遮住致庸,诚心诚意道:“二爷,两好合一好,我是个下人,不会说话,可我家小姐真的是个难得有情有义的人,您一定不能辜负我家小姐啊!”致庸看着这个小丫鬟,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大踏步向新房走去。
新房内的景象让他又吃了一惊:玉菡重新蒙上盖头,穿着嫁衣在床前独坐。随后跟进来的明珠,对致庸施了一礼,喜声道:“小姐,姑爷来了。”致庸明白了玉菡的心思,快步走过去。明珠从床帐顶拿起秤杆,笑盈盈地递给他。致庸停了停,将玉菡头上的盖头掀去。烛火下重新装扮过的玉菡艳若天人,也不看致庸,像头天的新娘子一样矜持地端坐着。明珠端过酒来,喜声喜气道:“姑爷,小姐,请喝交杯酒。”致庸迟疑了一下,端起酒杯看玉菡。玉菡娇羞地一笑,端起酒杯,两人饮了交杯酒。明珠又端来了子孙饽饽,笑道:“姑爷,小姐,请吃子孙饽饽,以后子孙满堂,大吉大利。”玉菡端坐不动,致庸拿起一个子孙饽饽吃下去。玉菡含羞一笑,也拿起子孙饽饽吃一口,又放回去。明珠掩嘴笑道:“姑爷,小姐,洞房一刻值千金,请安歇吧。”说着她走了出去,悄悄掩上了门。
玉菡背对致庸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心潮起伏。致庸闭上眼睛站着,努力在内心鼓起力量。突然,洞房中一股奇异的香气撩动了他。致庸忍不住抽动鼻子问:“好香,哪里这么香?!”玉菡回头看他一眼,脸一红,低头端坐。致庸继续抽动鼻子,向床上的玉菡嗅去,玉菡仍不理他。致庸倒起了逆反心理,涎着脸凑得更近了。玉菡忍住痒,转过脸笑道:“二爷,你闻什么呢?”“哎,怎么这么香?”致庸继续嗅着,好似童心大起。玉菡“扑哧”一笑:“这是我们家巴黎商号大掌柜捎回来的法兰西国香水。你们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致庸贪那香气,也不说什么,只一个劲四处嗅去。玉菡突然解开前襟,露出胸衣,脸骤然大红道:“朝这里面闻,香在这里。”致庸依言就势趴过去嗅。玉菡脸如红霞笼罩,明艳不可方物。致庸再也把持不住“卟”一声吹灭红烛。黑暗中响起玉菡的娇笑:“香吗?”“香!”致庸大声道。
洞房窗外,曹氏和明珠一直在偷听,见红烛熄灭,两人放心地对视一眼。又等了一会,曹氏悄声道:“走吧。”明珠红着脸应声去了。曹氏则穿屋过院,慢慢走回自个儿房间,一进屋便跪倒在致广牌位前,含泪合十道:“大爷,这下好了,他们到底做了夫妻!致庸有银子救乔家了你可以闭眼了”说着说着,她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失声哭起来。
雨依旧“哗哗”地下着,从梦一般的旅途中返回的玉菡,在枕边撑起一只胳膊,无限深情地在朦胧的夜色中望着沉睡中的致庸,抹去眼角漫漫渗出的喜泪,悄声道:“二爷,你睡着了。只有你睡着了,玉儿有几句心里话才能对着你说出口二爷,今儿是你把我留下来的,从现在起,你就是玉儿的亲夫,玉儿的天,玉儿的地,玉儿可以不要自个儿的命,也要守住你”玉菡一边说,一边用小指头轻轻地在致庸年轻赤裸的胸膛上爱恋地小心划过,自顾自呢喃道:“可玉儿也是个心眼不大的女人呢。你既然留下了我,就不能让别人再占着你的心,占着你的心的只能是我!我会一辈子心甘情愿地敬重你,为二爷管好家,生儿育女,做牛做马,就是二爷叫我去死,我也没有二话,可你可不要负了我的心!”
她说着,笑着,流着泪,又拭去,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睡了。黑暗中致庸突然睁开眼睛,泪水慢慢洇湿了他的双眸。在初次人生的激奋体验过后,他深深地自责起来,为雪瑛更为玉菡,在身体的迷乱中,有好一会致庸似乎无法在意识中将她俩清晰地分开,而玉菡的喃喃自语更让他深感愧疚。致庸轻轻坐起,小心地帮玉菡掖好被角,久久地望着这个已经打动了自己、自己却仍然不熟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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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菡的眼里,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别样明媚,她从梳妆台的镜子里偷偷地瞄了瞄心爱的男人,微微一笑,回头和颜悦色道:“二爷,古人中有个张敞,喜欢给他的妻子画眉。你看看,我这眉画得还成吗?”致庸明白她的意思,默默走过来给她画眉。这一来,玉菡的脸倒红起来。张妈拿着放银库钥匙的托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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