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6)
声音。这时候,要是房东从底下跑出来看个究竟,那他恐怕会大失所望了。在过去这几个小时里,他大概一直暗自窃喜,来的是个阔佬房客吧。
突然间,他听见一个声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像柔软的纤维飞快地划过粗糙的物体表面。那是衣服在木头上摩擦的声音。二楼上三楼的楼梯口和下一楼的楼梯口中间有一截短短的走廊,有人躲在那。他不动声色,继续往前,一边走一边盯着那几块阴影。右边的墙上有三扇门,嵌入式的门框很深,整个门口形成一个凹洞。其中有一扇门
他又往前走一步。不是第一扇,那个凹洞里空空的。也不可能是第三扇门,因为那扇门正好靠着墙边,形成一个死角。一定是第二扇门,对了,第二扇门。有人躲在第二扇门的凹洞里,可以突然冲出来,向右或向左,或者,当人从前面经过的时候,他可以出其不意地冲出来,用肩膀把人撞到楼梯的栏杆边,人一翻就会摔到底下的楼梯上。
杰森转向右边,把枪换到左手,然后右手伸向腰带,抽出那把装着灭音器的手枪。距离门口大约六十厘米时,他转身面对墙壁,把左手的自动手枪举起来,伸进那团阴影中。
“怎么?”那一刹那,凹洞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杰森立刻开了一枪,打穿了那个人的手掌。“啊!”那个人吓了一跳,猛冲出来,但已经无法再举枪瞄准了。杰森随即又开了一枪,打中那个人的大腿。他立刻瘫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扭曲,缩成一团。杰森往前跨出一步,蹲下来,用膝盖压住那个人的胸口,枪口抵住那个人的脑袋。他压低声音轻轻跟那个人说话。
“底下还有人吗?”
“没有!”那人痛得整个脸都变形了。他说:“两个只有我们两个。有人付钱让我们来。”
“谁?”
“你应该知道。”
“是不是那个叫卡洛斯的?”
“不要问我。你还不如杀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夏纳克。”
“他已经死了。”
“现在已经死了。昨天还没死。已经有人通知苏黎世:你还活着。我们和所有人打听找遍所有的地方。夏纳克知道你在这里。”
杰森试探他说:“你骗我!”说着,他把枪用力顶住那个人的喉咙“我从来没有跟夏纳克提过施特普代街。”
那个人的脸又开始扭曲起来,弯着脖子。“也许他根本不需要听你说。那只纳粹猪到处都有眼线。施特普代街跟别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吗?只有他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除了他,还有谁办得到?”
“还有德赖艾本豪森餐厅的那个。”
“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他。”
“你说的‘我们’是指谁?”
那个人咽了一口口水,痛得嘴唇紧绷。“生意人这纯粹是生意。”
“所以你们的买卖就是杀人。”
“你讲话莫名其妙。不过,我们是要来抓你,不是杀你。”
“抓到哪里去?”
“捉到你之后,有人会用无线电通知我们。车上的无线电。”
“太好了,”杰森冷冷地说“你们不但是二流角色,而且很热心帮助对手。你们的车在哪里?”
“在外面。”
“把钥匙给我。”有了车钥匙才能启动无线电。
那个人想反抗。他推开杰森的膝盖,奋力滚到墙边。“不!”
“你恐怕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说着,杰森举起枪柄向那个人的脑袋猛砸下去,那个瑞士人立刻昏了过去。
杰森找到了钥匙——钥匙包里总共有三把——然后他捡起那个人的枪,塞进口袋里。枪比他手上的那把小,而且没有灭音器,由此看来,他说是来抓他而不是来杀他的,这话有几分可信。楼上那个金发男人是主力,所以他需要一把灭音手枪作掩护,必要时可以打伤挟持对象。不过,如果楼上是没有装灭音器的枪声,那就意味着情况有变。所以二楼这个瑞士人就是后援部队,他手中的武器只是一种看得见的威胁。
然而,他为什么在二楼呢?为什么不和他的伙伴一起上去?为什么躲在楼梯间?杰森感觉事有蹊跷,不过,战术人人不同,各有巧妙,而且他也没时间再去想那些了。反正外面路边有辆车,钥匙在他手上。
不能轻易放过任何可用的资源。第三把枪。
他忍痛站起来,找到那把自动手枪。那是他在共同社区银行从那个法国人手上抢来的。他把左裤管卷起来,把枪塞进弹性纤维袜里。那种袜子很紧。
他站在那等了一下,等自己回过气,等自己站稳了,然后开始朝楼梯口走去。这时候,他左边的肩膀越来越痛了,那种麻痹的感觉蔓延得更快了。他的大脑已经越来越无法控制住手脚。他暗自祈祷,希望自己还能开车。
他走到第五级台阶时,忽然停下来,聆听四周的动静。一两分钟前,他就是这样听出有人藏在楼梯间的。他仔细聆听,有没有衣服摩擦声,或是细微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那个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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