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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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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舟偏过头,下巴突然被人掐住,并不用力,若精准点形容,该说摸不该说是掐。

“别说让我生气的话。”喻萧衡说。

热气呼出刚好在他颈间,过舟心里想着你又算什么,病殃殃的样子现在就是把你扔在雪地上也反抗不了,那小白脸一样的男人也不见得会救你。

可一垂眸看见喻萧衡含着水又带着不可反抗的命令感的眼睛时,昨夜的那双眼睛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

过舟舔了下唇,眉头拧得能在上面堆个小雪山,他眼睫生得长,尤其是下睫,又浓又黑,垂在眼下,极有特色,阴郁又无情。

门外车边站立的晋随一脸兴味看着两人,他点了根烟,抿在唇边抽了两口,冷白烟雾带着呛人的味道:“宝贝别忘了我的报酬,我可还等着呢。”

喻萧衡懒懒回看他一眼,随口回道:“肯定不会让晋先生失望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晋随将烟头按灭,开车离开了。

院里只剩下两个人,喻萧衡用那只右手拍了下过舟的脸:“还愣着干什么,扶我回去。”

过舟只用吃人的眼神看他。

这只手也不知道碰过多少男人,这个人也不知道在多少男人怀里慵懒迤逦地躺过。

过舟心里一团火,烧得他自己睫毛都发颤,难听地说:“别碰我,你太脏。”

喻萧衡兀地笑了,他长相并非十分艳丽,只是身上气质撩人,可笑起来时却有种活色生香的感觉,像最为惑人的鬼魅,能让人心甘情愿被他吃掉。

“脏?昨晚舔得倒是挺起劲呢。”眉眼一斜,又带上冷意,那只手贴在过舟的唇边,抵着他锋利的牙齿:“你说舔脏东西的是什么,小狗?”

过舟的唇被那只冰凉的手抵开,看上去像是他叼着那根白玉的食指,鼻尖有似有若无的酒味,是喻萧衡手上的。

少年未经情事,连温暖都离他格外远。

他生来就不讨人喜欢,出生不过三月,母亲就死了,父亲觉得是他克死了母亲,整日醉酒,是奶奶把他带大,可奶奶在他十岁那年也死了。

家里唯一的成年人就是父亲,他越发颓废,游手好闲,每每班里该交资料费时就是他最难的日子。

异样目光和被打骂是他最亲近的朋友,他憎恶着这一切,直至突然被告知他不是父母亲生的,他遭受的那些本不该属于他。

过舟该高兴,从前的邻居艳羡又嫉妒地说他走了大运要享福了,班上的同学惊奇地看着他窃窃私语,但过舟心里却无一丝波澜。

他憎恶的对象又多了三个人。

过舟目不转睛地看着喻萧衡,现在该是四个。

他垂下眼看着那只曾在他舌尖下水光淋漓的手,口腔不知怎么变得干燥,胸腔的那颗心脏无耻地跳快了几分。

他忽地张开口,狠狠咬向那根食指。

上下牙碰撞在一起,嘴巴中空荡荡的。

喻萧衡在他咬下的那一刻飞快躲过,他冷笑出了声,桃花眼里满是恶劣。

他掀开了过舟的唇,像是检查小狗牙齿那样检查着过舟,指甲在一颗尖利的牙齿上敲击了两下,然后嫌恶地把口水蹭在过舟的脸上:“果然是小狗,连犬齿都有呢。”

“呦,还会龇牙。”

过舟无声舔了下那颗被他摸过的牙齿,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残留下来,被他的舌尖卷起。

“怎么,还想咬我?”喻萧衡扬起一边的眉。

少年的眼睛浓黑,在漆黑的夜晚里只有一点冷光闪烁,很暗,很凶,装满厌恶还有说不清的情绪。

他毫不怀疑现在的过舟会像只恶犬咬向他的脖颈,把尖利的牙齿刺穿他的喉咙,一击毙命。

可过舟就只是盯着他。

盯得久了,喻萧衡突然心里有些怜惜他。

他动作粗暴地揉乱过舟的头发,然后做出副颐指气使地模样:“背我。”

过舟眨了下眼睛,凶狠的目光化成了呆愣,似乎没听清喻萧衡在说什么。

喻萧衡皱紧眉,不耐烦地踢向他的腿,他正高烧着,使不上劲,软绵绵的:“没听明白吗,背我回去。”

过舟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鞋子踩过雪的吱呀声响起,刺眼的手电筒灯光扫过来,喻萧衡缩了缩被冻得发僵的脖子,刚要再次开口,身体就骤然一轻。

过舟看着清瘦,力气却很大,宽大蓬松的羽绒服下肌肉鼓起,轻而易举就把喻萧衡抱起。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抱一个人,一手托着背,一手托在膝盖弯,并不重,呼吸却变得粗重起来。

晋随车开得飞快,他回忆着喻萧衡在他车上有气无力的模样,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勾人,心口瘙痒得厉害,他摸出手机,给朋友秦浔发去消息。

朋友这个称号是他自封的,幼时他们一起长大,同读一个小学、初高中。

秦浔在整个圈子里就像是神话一样,晋随从小就在他的阴影下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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