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3)
色平静,并没有太多反应。
沈玉桐倒也不觉得奇怪,这一个月来,孟连生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鲜少去跟孙志东和杜赞他们相处,想来也没有太多所谓的兄弟之情。
原本就不是一路人罢了。
孙志东的死,让沈玉桐很有点唏嘘,但多少也是旁观者的心态。他知道孙志东在上海滩做过多少恶,他的死与李思危一样,来得虽然突然了点,却大概是也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土司府这回损失不小,但也有大收获,桑吉与顿珠父子都是有惊无险,且成功取了达瓦的首级,对于土司府来说,是一桩值得庆祝的大事。
当晚,土司府中燃起熊熊篝火,所有人倾巢而出,喝酒唱歌牵起手围着篝火跳锅庄庆祝。
孟连生肩上的箭簇,已经叫大夫拔出来,上过创伤药后,用纱布巴扎得严严实实。
伤其实不算太严重,只是流血过多,折腾太久,延误了治疗,导致他有些虚弱,一直是昏昏睡睡。
沈玉桐听到外面的笙歌乐舞,想到今日死了那么多人,便对这场庆祝毫无兴趣。
他陪在孟连生身旁,握着对方粗糙冰凉的手,长久地凝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心有余悸的后怕,还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如果那根箭射得再往下一点,只怕是这会儿床上的人已经跟孙志东一样,躺在准备燃烧火化的柴火堆上。
孟连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才不过十九岁,若是死在这里,大约也会想今日死去的那些人一样,很快化为一抔黄土,被世人遗忘,就像从未来过这世上一样。
幸而他的人生不是这样。
他未来的日子一定还很长很长。
他们以后还会去听佟老板唱戏,去围炉小馆吃夜宵,还会去海滩晒他期待的日光浴。
只要他想要的,他一定陪他去完成。
他没有家人,自己以后就是他的家人,他要对他好爱护他,如果再遇到危险,也要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他。
正胡思乱想着。一枚烟火啾的一声飞上天空,伴随着更加热闹的喧嚣。
孟连生终于是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双眼缓缓睁开。
小孟,你醒了?是不是外面吵到你了?
孟连生似乎还有些混沌,眼皮子微垂,目光落在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上,然后才缓缓摇摇头。
小孟!二公子!杜赞从外面跑进来,手中端着一盘子烤熟切好的羊肉,小孟一直没吃饭,我拿了点羊肉。
沈玉桐低声道:我扶你起来。
孟连生:嗯。
将人扶起来后,沈玉桐原本是要喂他,但孟连生已经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拿过一块烤羊肉慢条斯理啃着,约莫是真的饿了。
他想了想,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在他口干时,将杯子送到他口边,孟连生就着他的手,喝两口水,然后朝他弯唇一笑,是惯有的纯良无辜笑容。
还疼得很吗?沈玉桐问。
孟连生摇头:不疼,二公子不用担心。
杜赞道:那么长的箭簇扎进骨头里,哪能不疼?我这身上只是皮外伤都疼得厉害呢。说着叹息一声,要不是小孟你掩护我,我今天估计也和东哥一样,死在山上了。
孟连生又吃了一口羊肉,淡声道:杜赞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你也别太难过。
杜赞红着眼睛道:我跟了东哥七八年,看到他好好一个人来,回去却只能是一把骨灰,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不过干我们这行的,本来就是把脖子悬在刀刃上,我自己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
沈玉桐一听他说脖子悬在刀刃上,心中就狠狠一个激灵,赶紧道:小孟杜赞,我看你们回了上海,就老老实实做生意,别再干这些危险的事了。
杜赞却是苦笑一声,道:二公子,你身在锦绣堆里,背靠大树,不懂外面的腥风血雨。如今这世道,我们在外面打拼的,要是老老实实,别人就不会让我们好过。
沈玉桐皱眉,忧心忡忡地看向孟连生。
孟连生抬起眼皮子,黑沉沉的眸子对上他,点头道:二公子放心,我其实就是在码头做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沈玉桐知道他与杜赞到底不一样,微微舒了口气。
因为孟连生和沈玉桐在这次狩猎被偷袭事件中,立下大功。养伤的这些日子,桑吉顿珠父子每日都差人送上各种各样的补品,鹿茸虫草人参换着花样做给孟连生吃。
孟连生年纪轻轻,原本身体底子就不错,在山上流失的血,在大补之下,很快补了回来,不过十来天,连带脸颊都圆润少许,气色更是好过受伤之前。
只是肩膀上的伤,还是得一点一点愈合。
土司府虽有奴仆,但沈玉桐不想假他人之手,非得自己亲手照顾他。好在孟连生只是肩膀受伤,除了宽衣和洗澡不大方便,生活自理没什么问题。
先前怕伤口碰水,沈玉桐都是打了热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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