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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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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凉的腹部,缓缓按揉,在他耳边道:“睡吧,我抱着你。”

商暮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虐腹这么多年,其实我有预感,总有一天我会有报应……”

周望川亲了亲他的耳骨:“瞎说。”

“真的。”商暮笑了一下。

他强撑着喃喃道:“我讨厌你把我当做病人,也讨厌你可怜我,我没病,也不要你可怜我。”

“没有可怜你。”周望川低声哄他,“是心疼,不是可怜。”

“唔。”商暮明显不信,“那些事都过去了,我没有什么心理阴影,我不厌世,也不嫉恶如仇,我工作认真,吃饭也认真,非常积极向上。”

周望川轻轻笑了笑:“嗯,我知道。”

之前天天熬夜改设计稿,珠宝设计赛上得了第一名后,商暮虽然没有表达过,但周望川知道他的喜悦。

“不信吗?我那么惜命,你看不出来嘛。每次你让我吃药,我都吃了。”

周望川心道,确实如此。就算两人在吵架,在冷战,只要他去哄,商暮虽然冷着脸,却仍会乖乖吃药。更多时候,商暮嘴上拒绝吃药,其实只是想多听一些纵容又温柔的哄劝。

再没有比这更乖的了。

商暮困得睁不开眼,声音几不可闻:“乖乖吃饭,乖乖吃药,没谁了。”

“睡吧。”周望川低头轻轻啄了啄他的唇瓣,“你最乖了。”

怀里的人睡颜安静, 呼吸平稳,完全放松地倚靠在他胸前。

周望川轻轻松开手臂,商暮立刻不安地动了动, 他把长条形绒毛抱枕塞入商暮怀中, 又安抚地摸了摸那细软的发丝,睡梦中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来到书房。

坐到书桌前,周望川闭上眼睛, 仔细回忆商暮对他讲述的一字一句。他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才剥离出情绪, 回归冷静。

他不能被情感裹挟, 尤其在这个时刻。他需要绝对的理智, 才能从那些纷乱错杂的事件中,尝试寻找出一条治疗的通道。

二十分钟后, 周望川睁开眼睛, 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了几行字。一整页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是他近几个月来对商暮病情的分析和推导。有了今晚的线索, 推导形成了闭环。

商暮不会同意去看心理医生,那么他就来当这个心理医生。

周望川拿出一本厚厚的医案,逐页翻阅,寻找相似的案例。中途他给国外的老教授打了电话, 请教了几个问题。天边泛白之际, 他有了一点关于治疗方法的线索。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商暮站在门口, 迷迷瞪瞪地问:“……怎么不睡觉?”

“查一点资料。”周望川道。他今晚情绪有些不稳,一时忘记了商暮的“自动巡航”功能。

他合上电脑往门口走去, 商暮困得睁不开眼,挂在他肩膀上就迷糊了过去。周望川带他回到床上,望着再次沉睡过去的人,却依然没有睡意。

两个小时后,早晨的朝阳漫入房间,周望川低头吻了吻商暮的额头,把人唤醒。

商暮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几点了?”

“八点半。”周望川说,“起来吃早餐。”

“困……”商暮把脸埋入枕头中,“再睡会儿。”

周望川曲起指节蹭了蹭他的侧脸,道:“你睡觉打呼。”

商暮刷地一下瞪圆眼睛,立刻清醒了,反驳道:“不可能!不准诬陷!”

周望川闷笑出声:“骗你的。睡觉可乖了,一晚上都不翻身。”

商暮震惊:“你骗我干什么?”

“帮你醒觉。”周望川揽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身来,“该吃早饭了,不能饿着。”

商暮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他:“没睡好吗?脸色不好。”

并不是没睡好,只是一夜没睡,他靠在床边看了一夜,后悔着为什么没能早些遇见。

周望川道:“中午补觉就好了。”

几句话的工夫,商暮醒觉了,翻身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周望川跟在他身后,帮他挤好牙膏,又往漱口杯里装上了水。

商暮奇怪地打量他:“无事献殷勤。”

周望川倚着门框,闻言笑了笑:“我只是想多照顾你一点。”

目光相厌衫婷触间,商暮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需要觉得亏欠我,想要补偿我。那个时候我们不认识,你不需要自责。”商暮掬起一捧水,冲干净脸上的泡沫,“我告诉你那件事,也不是想让你可怜我。你别这样,没有必要。”

“可我就是想对你好,照顾你,怎么办呢。”周望川递过去毛巾,又用手指擦去他下颌的水珠。

商暮顿了顿,没有说话。太窝心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周望川无声地在心里叹气,怎能不觉得亏欠。爱意本就是常觉亏欠。

吃过饭后,周望川要去医院值班,他现在做不到让商暮离开视线,便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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