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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襄元终于收起被卓更甫嫌弃到爆的跪拜坐姿。
站挺身子,拍拍尘屑,准备当个无脑跟宠潜入传说中的京大男宿。
谁知一立起腰桿,忽然察觉眼前这傢伙无法辩解的天然缺陷,这缺陷,完完全全可以做为鼓舞己方势力的绝对武器,口头上吃这么多鱉,终于能挫挫这个专门製造麻烦的傢伙的锐气,郑襄元很满意。
她平视卓更甫的脸蛋,促狭一笑,「你比我以为的矮呢。」
郑襄元一百七,以女生来说,算巨人身高了,得亏白鼠鼴鼠包括赵雅呈一桿实验室的同门都将近一百八才显得她还算矮小,否则,她基本可以跟大多数的男生们平视的。
而这卓更甫,嗯,这个视线高度,还真有点平。
卓更甫倒是不以为意,不仅不在意,还笑得很诡异,「你以为这么说可以打击我?」
郑襄元拱手作揖,「哦,那倒是小的眼拙了,不知道卓先生竟是这般宽容大度,如此情操,小妹必定学以致用,好陶冶性情。」
「操,你还是滚吧。」
终于扳回一成的郑襄元暗自窃喜。
除了没有电梯,整栋老旧男宿的格局倒是和她家相去不远。
郑襄元默默跟在卓更甫后面,一层一层往上爬,经过方才的大肆宣传后,没有任何一个衣不蔽体的裸男嚣张游荡,连个穿汗衫拖鞋的也没有,倒是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傢伙悠悠晃到卓更甫面前。
完完全全展现京大除了学术高山仰止之外,其馀地方,全是神经病的浮夸。
「唷,老更。」
那人打完招呼后,便往后方的郑襄元看了看,调整调整领带,对着她直直挑动一边眉眼。
郑襄元大爆黑线。
那人再鍥而不捨地挑起另一边眉,两边眉都扬起的情况下,显得鼻孔特别大……
害得她一度燃起直接照抄卓更甫那句「对你来说是艳遇,对我就是地狱」的想法……
做为第三方的卓更甫看戏看够了,这才心满意足打破僵局,一如既往,嘲讽值直接推到最高。
「行,老张,够端庄的你。」
对方难受地哼了哼,用力捶了一把他的肩头,「每次都便宜你,烦死了。」
「唉,兄台有所不知,女人缘好,也是挺麻烦的。」
「操,你还是赶紧滚去死一死吧。」
郑襄元默默不语地当了一把吃瓜群眾。
果然,兄弟相处这档事呢,是不会随着时代变迁而改变,什么叫落井下石,什么叫互亏互损,这就是了啊。
这么一来,更显得爸爸跟卓更甫……
好想要有个让人翻不了身的证据啊!
……话又说回来,她这样对她爸,是不是很不孝啊。
在郑襄元兀自挣扎时,卓更甫离开楼梯口,左转走了三间,停在一扇门的前方,拿起钥匙,开锁。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位置让郑襄元稍微清醒了些。
她问,「这是你的寝室?」
「是,两人一间,朗之也住这的。」
……怎么回事?
这就是她家的位置啊。
所以在男宿拆掉后,她爸买了同个位置的住宅吗?
为什么?因为念旧?因为捨不得跟卓更甫一起的记忆消失在拆迁的宿舍里吗?
……原来她爸这么深情的吗?
怎么感觉,莫名烦躁呢?
郑襄元有点按捺不住,伸脚,假装不小心地踩了一下卓更甫的鞋后跟,没有提防的卓更甫自然毫不意外地绊了一下。
虽然很拙劣,但至少为她妈微微报了一箭之仇。
卓更甫有些困惑地回头看她,而她不慌不忙地推出一抹笑,「抱歉啊。」
他自然不会过纠结在这些小细节上。
侧过身道,「请进。」
「那就,打扰了。」
里头的格局自然不如她家,毕竟一个是建商贩售,一个是学生宿舍,空间是不能比较的,以现有的空间来算,大概四间寝室为将来的一间大楼住宅。
不大的寝室空间里分成两半,一半靠窗,另一半靠门,两边摆设是一样的,一张床一张书桌和好几个柜子,前后两半用一个长横柜挡着,长横柜两旁有遮挡用的纱帘。
虽然简单,但以学生宿舍来说,还是三十年前的宿舍来说,也算高级配置了。
卓更甫随手把陶笛放在公共柜上,四肢灵敏地绕过长横柜,郑襄元还专注地瞧着那陶笛,就闻他简单介绍。
「外面是朗之的,里面是我的。」
那也就难怪他们整晚都在一起了,原来是这么单纯正派的吗?
郑襄元有点不相信,随着卓更甫的行走路径掠过爸爸的书桌床铺,顺便偷瞧了一眼,爸爸的桌垫下有一张黑白照片,里面大大小小站了十来个人,旧,但是保存得很好。
一跨过长横柜,卓更甫的区域与郑朗之相比稍嫌凌乱,不过大体上还算乱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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